會再遇上多大阻力。
所有的官員已被迷[yào]迷得不省人事,衛玥也開始進行他的最後一步——處決。
他率先下手的人是坐得離他最近的劍州牧。這家夥又胖又圓,衛玥一腳踩在他肚皮上,他的肚皮還波浪似的彈了彈,也不知道裏頭裝了多少油水。
衛玥滿臉嫌惡,冷笑道:“劍州上下,最大的官是他,最貪的官也是他!上回他還同我吹噓他家裏有上百個婢女。今日送他去見閻王,到了底下讓上百個小鬼好好替他刮刮油水!”
他的弟兄們紛紛唾向劍州牧。這些弟兄大都是劍州人,過了多年顛沛流離的苦日子,早恨不得把貪官惡吏拔下一層皮來。
衛玥環視眾人,道:“有誰想動手殺他麼?”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幾人蠢蠢欲動地上前。然而上前之後,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猶猶豫豫地舉著刀,沒人真的動手。
他們跟隨衛玥做賊良久,雖幹了不少違法亂紀的壞事,但殺過人的卻是極少數。一時不免有些膽怯。
衛玥見狀,皺了下眉頭,索性自己抄起一把短刀,親自執行。他把劍州牧翻過身來,摁住他的肩膀,舉刀要往他心口紮。然而動手之前,他的手也在空中停頓了一陣。
片刻後,他閉起眼睛。就在眾人以為他也不敢下手之時,他忽然咬緊牙關,用力朝著地上的身子紮了下去!
鮮血瞬間噴濺,劍州牧肥碩的身軀一陣抽搐,最後漸漸不動了。
衛玥滿臉是血,兼之天色又黑,沒人看得清他是什麼神色。他抹了下臉上的血,拔出刀,又往下一個人走去。
“這也是個大貪官,天天纏著我,讓我幫他和成都府的官員牽線。他每回出手送禮動輒就是幾百兩,都是刮來的民脂民膏。該殺!”
他又要動手,忽聽身後有人道:“大哥,讓我來。”
衛玥回頭,見一名年輕男人從人群裏走出來。正是前段時日他在田埂邊看見殺了地主家惡仆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近來就一直跟著他了。
衛玥於是退開,年輕人上前,咬緊牙關,一刀割斷了貪官的脖子!
處決完這個,衛玥又走向下一個。
“這個,好像不怎麼貪。”衛玥摸了摸下巴,網開一麵道,“綁起來帶走!”
又向下一個。
“這個,朱瑙特意說了得留著。說是他的職務關鍵,治理劍州要他輔佐。也綁起來帶走吧。”
再往下一個。
“嗬,這家夥造了多少冤案?被他關起來的全是窮人。富人犯法,就他媽瞎了眼睛看不見!殺他一百遍都算便宜他了!”
他一圈走下來,一個個定奪。凡說要殺的,那年輕人便上前抹斷脖子。凡說要留下的,眾人連忙上前用繩索捆上,再套上麻袋。
走到最後一個,便是來得最晚的周天暮了。
周天暮也被迷得厲害,隻是大概喝得最少,因此尚留有一絲神智。他隱約感覺有人抬起他的下巴打量他,又隱約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這個好像也沒幹過什麼壞事。也帶走吧。”
周天暮被套進麻袋後,衛玥回頭看了一眼。劍州府的十幾名官員被殺了大半,滿地鮮血,隻留下四五個麻袋裏裝著活人。
夜晚陰風陣陣,燈籠搖曳,外麵又隱隱傳來打更聲。此地已不可久留了。
衛玥去洗了把臉,又換了身樸素衣服回來,提起一盞燈籠,道:“我們走。”
眾人背起幾個麻袋,在夜色的掩映下,悄無聲息地從後門離開了。
……
翌日,一個爆炸性消息迅速在劍州城傳開,引起全城轟動。
——劍州府十數名高官一夜間全部被殺,屍首在一間小院子裏被發現。另有五名官員人間蒸發,連根頭發絲也找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