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絕對不能做傻事!”
老百姓也知道,成都府募兵很可能是為了要打仗,而要打的正是閬州。因為閬州出了個妄人州牧,不肯乖乖聽話。可對成都府的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根本不在乎什麼妄人州牧。甚至聽說朱州牧是個仁義之人,對百姓十分寬厚,人們還有些仰慕他。
於是成都府的百姓一不恨閬州牧,二不恨閬州人,要說參軍有什麼圖謀,也隻能圖那點還算優厚的軍餉了。可先不說當兵的受人歧視,就說這打仗,那可是會死人的事!不到走投無路的那一步,誰願意為了那點軍餉丟掉性命呢?
哥哥怕弟弟還要胡思亂想,忙扳過他的腦袋,半是警告,半是勸誡:“你聽哥的,千萬不要去當兵。哪怕哪怕真到了走投無路的那一天,咱們家裏非要有一個人參軍才能活下去,也是哥哥去。”
弟弟忙道:“哥,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剛才說的也隻是喪氣話,不是認真的。你放心吧,掌櫃的再凶再可惡,能可惡過成都尹嗎?要是真當了兵,給那狗官賣命,我還寧可繼續受掌櫃的氣呢……”
哥哥這才笑出來,擼擼弟弟的腦袋,道:“隻是喪氣話就好,你可把哥嚇著了。行了,那我回去前堂了,要不然掌櫃看我偷懶,又得罵了……”
弟弟忙點頭道:“你去吧。咱們兄弟倆誰也不當兵!”
哥哥放下心來,趕緊回去幹活去了。
……
另一邊,閬州城內也設起了募兵處。有一對兄弟正在募兵處前爭執。
“哥,你回去,當兵的事讓我去!”
“胡鬧!我比你年長,有什麼事自當都有我先來。你才該回去,照顧好爹娘,等我來日建功立業了,接你們一起過富貴日子。”
“不行,照顧爹娘我沒你照顧得好,還是你回去,我當兵!”
“爹娘更疼你,你要是從軍他們更傷心。我去!”
這兄弟倆都已經排到募兵的攤子前了,還沒爭執出結果來。募兵的官吏抬眼看看他們,道:“行了,都別爭了。此次募兵的要求裏有一條是應募者的身長至少高於七尺,我瞧你們倆兄弟好像都沒到?這邊有刻度,你們先過來量量再說。”
兄弟倆連忙走到有刻度的立柱旁。
果不其然,那官吏眼光毒辣,兄弟倆一量身高,一個六尺七,一個隻有六尺五,根本沒到招兵的最低要求。
這結果出來,兄弟倆都糊塗了。
“我怎麼隻有六尺七了?”
“我,我六尺五?不可能啊,我明明應該有七尺一才對的……”
官吏擺手笑道:“好啦,你們倆兄弟不用爭了,一起回去照顧你們爹娘吧。”
兄弟倆頓時尷尬不已。虧他倆互不相讓吵了一路,結果募兵處不要他們?!那他們到底是為什麼要弄得這麼壯烈啊……
官吏正要叫下一個應募者,當哥哥的忙道:“等一下!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隻有六尺七,不過……跟七尺也差不遠了!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官吏道:“不行啊。這些要求都是州牧親自擬定的,吩咐了我們一定要嚴格遵照,實在不能通融。”
哥哥仍不死心:“可是,我們閬州本來就就這麼點人,如果還要求這麼嚴格的話,豈不是招不到足夠的兵了?沒有足夠的兵,我們能擋得住成都府的軍隊嗎?”
說到這個,負責照顧的官吏也有些茫然:“這個麼……我也不清楚,我隻是照著朱州牧的命令辦事……總之,你們先回去吧,今日肯定是不能招你們的。回頭若真的招不夠人,朱州牧也許會有其他命令。”
兄弟倆聽官吏說得斬釘截鐵,便知自己確實是沒戲了。他們不由鬆了口氣,同時又感到擔憂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