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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外麵都說袁基路荒淫殘暴,朱瑙仁義寬厚。袁基路荒淫殘暴是不假,可隻用仁義寬厚來形容朱瑙未免太小瞧了他。這分明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啊……
“陳功曹?”
陳武忙收回心緒,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朱禦史放心,下官一定辦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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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榜發出後,因有織造坊的例子在前,各行各業的匠人全都十分積極,不過兩三天便有許多能工巧匠前來揭榜。
當官府告知他們一旦他們出售技藝後,他們的技藝會被公開給所有同行,一些工匠便打起了退堂鼓。畢竟是自己的飯碗,誰也不希望飯碗分給別人。
不過最終還是有許多工匠同意了出售技藝。畢竟官府出手非常大方,給的錢足夠他們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不用他們再辛勤工作,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很快的,原本隻被個別匠人掌握的精巧技藝迅速在蜀中廣泛傳播開,各行工匠的手藝都得到了迅猛的提升。一時間,商鋪裏售賣的器物、百姓家中使用的器物都得到了翻新。蜀中精妙的器物用具也漸漸被商人們帶出蜀中,銷往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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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州。
謝無疾走上城牆,立於城頭遠眺沙場。寒風獵獵,吹得他的戰袍颯颯作響。
千米之外,潰不成軍的叛軍如同打翻的米缸般無序地向四周灑落。而他手下訓練有素的士卒們則如同一把把利刃,插入混亂的敵軍中,斬出一條又一條的血路。
敵人的陣型已被打散,這已經注定是一場大獲全勝的戰事了。
延州城已被叛軍占據了近一年的時間。如今終於被他奪了回來。這一仗打的其實絲毫不費力,之所以他今日才打,隻不過今日才等到時機罷了。
打從朝廷放開兵權,允許各地自行募兵後,天下的局勢迅速變得更加混亂。事實上自行招兵買馬的並不隻有被朝廷允許的地方大員,凡有勢力又有野心的各路豪強都開始組建自己的軍隊。毫無疑問,原本各地的駐軍與守軍也開始自行擴張了。謝無疾便在其列。
先前礙於身份與軍製,他手下隻有五千兵馬。又受到重重製衡,什麼仗能打,什麼仗不能打,什麼仗得如何打,全都有人對他指手畫腳。而兵權一放,他立刻脫離了從前的製衡,連連出兵,屢戰屢勝,收降反軍無數,又募來不少兵員。不過短短半年,他的人馬已從原先的五千人迅速擴張到三萬人了。
他如今正在逐步收複北方的失地。他的威名也已迅速傳開,眼下北方人人都知道他謝無疾乃是軍事奇才,是常勝將軍。
沙場上,潰散的叛軍越逃越遠,漸漸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謝無疾淡淡道:“收兵。”
窮寇莫追,此戰已終。
他的命令立刻被傳下去,很快沙場上響起鳴金敲鑼聲。於是軍隊的陣型有序地回收,返頭回城。
午聰站在謝無疾的身邊,激動萬分:“將軍,我們又勝了!!我們把延州城拿下了!!”
城樓下的將士們也在歡呼雀躍,無比高興。謝無疾隻是彎了彎嘴角,便算是對此勝仗的慶祝了。
謝無疾道:“去城裏的官府看看,若還有官員在,讓他們過來見我。”
午聰得了命令,立刻要去找人。然而他還沒下城樓,隻見曠野上從東南的方向有幾騎快馬正在飛馳而來。他吃了一驚,忙提醒謝無疾:“將軍,你看那裏!”
謝無疾朝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有些詫異。看那幾人的穿著,也是他手下的士卒。然而看他們來的方向,竟是從晉州來的。
謝無疾道:“讓他們上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