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教徒們率先反應過來,頓時火了:居然罵他們比狗屎還爛?憑啥啊!
然而還沒等眾人發作,史安趕緊抬手攔下了。又被推搡又被臭罵,他的心情當然也不會好。但是他前幾天收到了張玄的來信,讓他好生安撫焦別。畢竟現在想要守住延州,也隻能指望焦別了。
史安賠著笑道:“焦將軍怕是誤會了。打仗的事延州城裏沒人比焦將軍更懂,自然都聽你的。我隻是怕你人手不夠,想給你補充點人手罷了。”言下之意,至少在統兵這件事上,他暫時放棄跟焦別爭了。
焦別卻仍然嫌惡不已。就算史安把自己的軍隊送給他,他還不想要呢。那垃圾軍隊收過來,都怕把自己好好的隊伍給帶壞了!
焦別扭頭往回走,史安忙又追了上去:“焦將軍,你剛才說,每天都有人投敵?”
焦別惡言惡語道:“你難道不知道嗎?”
自從謝無疾來後,焦別就下令封鎖了城池,嚴禁普通人出入,以免敵人潛入城中,己方的叛徒逃出去。但是命令是一回事,實際上又是另一回事。最近一段時間,不停發生老百姓混在運物資的隊伍裏逃出城、普通士兵開城門出逃等事件,很明顯,人心已經向著朱瑙和謝無疾那個方向去了。
焦別想不通:朱瑙和謝無疾明明也是原本兩個不同陣營的人結合在一起,怎麼就能融合得那麼好?從中原到涼州再到延州,居然能一直親密無間。這需要統帥有多麼大的能耐和多麼一致的默契啊!
史安也想不通:從來都是他們到了哪裏就虜獲哪裏的人心,那朱瑙到底有什麼本事,怎麼就把人心給搶走了呢?
不過論打仗史安的確不行,玩挑撥離間和詭詐之術他還是有點經驗的。他拉住焦別道:“焦將軍,雖然我沒讀過兵書,但我知道兵不厭詐。既然最近總有人去投敵,那咱們何不索性借著這個機會,把咱們的人手安插過去,給他們下個套,讓他們鑽呢?”
焦別腳步一頓。派人去詐降?
這倒不失為是個辦法,但是如果真要這麼幹的話,必須得找出一個對自己非常忠心,做事又很可靠的人。更重要的人,這人還得願意豁出性命,畢竟這種任務非常危險,一旦敗露,將必死無疑。
但焦別作為叛將,他的部下,也就是延州軍,都曾是謝無疾的部下。就連焦別自己都對謝無疾仍然敬畏有加,何況是他的部下們?回頭假投降弄成了真叛逃,就成了笑話中的笑話了。
有沒有忠心到他能夠絕對信任的人?有,但是極少。
想到這裏,焦別下意識地向場上正在代替他指揮練兵的人看了過去——那裏站著的是他的副將,崔誠。
……
一炷香後,訓練告一段落,崔誠從場上走了下來。
“將軍,史安剛才跟您說什麼了?”崔誠問道。
焦別看著他欲言又止。
崔誠見狀,隱約覺得與自己有關,但又想不出能是什麼事,不由十分疑惑。
焦別搖了搖頭,道:“走吧,先回去休息。”
兩人解散了軍隊,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上,焦別又忽然停下腳步,支吾其詞:“我……剛才……唉。”
崔誠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他並不想把崔誠派去詐降。崔誠離開以後,他身邊就沒有能幹的人了。可是如今這局勢,他實在想不出其他打敗謝無疾和朱瑙的方法了,
崔誠微微皺眉,挺直腰板道:“將軍請說吧。”
焦別終究開始開了口,目光盯著地麵:“史安建議我,可以派個人去謝將軍……謝無疾那裏詐降。如今敵強我弱,隻有使他中計,我才有反敗為勝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