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段(1 / 3)

安發瘋似的一頓亂拳,好死不死正搗中他的要害。焦別頓時一聲慘叫,滾翻出去。

這段時日以來,朱瑙的出現既讓他們互相怨恨,又讓他們不得不暫時團結在一起,結果怨恨更甚。現在兩人又被關到一起,再不把滿腔怒火發泄出來就沒有機會了。

於是乎,狗咬狗,一嘴毛,你一拳,我一腿,你罵爹,我罵娘,把牢獄裏吵得好生熱鬧。獄卒們就在牢房外看熱鬧,直到感覺人快被打死了才進去攔一攔。畢竟這兩人都得在市口當眾斬首,死得太容易了可便宜了他們。

焦別簡直搞不懂史安怎麼還有臉發脾氣,他才是真的委冤屈頂,怒火衝天!當初這幫邪教徒忽悠他叛變的時候,簡直不知跟他吹了多少牛。什麼謝無疾和朱瑙已在涼州遭遇大敗,性命堪憂;什麼朱瑙隻是個沽名釣譽的大騙子,不足為患;什麼張玄法術通天,可呼風喚雨;什麼玄天教徒已遍布天下,所有教徒虔誠得跟傀儡似的,指東絕不向西。隻要他加入玄天教,就能指揮大量教徒……也不知當初他腦子裏進了什麼泥水,雖然沒有照單全收,但還真的信了不少!

結果呢?事實是怎樣?這幫邪教徒除了欺軟怕硬,要啥啥沒有,幹啥啥不會,從頭到尾就沒辦成過一件正事!還說什麼教徒都很虔誠,其實根本就是愚蠢透頂。能被張玄忽悠,一樣能被其他人忽悠。朱瑙就隨便編了個黃鼠狼的故事,就把教徒弄得四分五裂,自相殘殺了!

焦別越想越氣,自己的大好前程居然葬送在這幫蠢貨手裏,簡直不能再冤枉了!

等他緩過勁兒來,又揪著史安一頓猛揍,直把史安打得七竅流血,口吐白沫。獄卒衝進來,把焦別給架開了。

焦別不停掙紮,嘴裏還罵罵咧咧:“什麼狗屁張師君,人呢?啊?!你不是說他會妖法嗎?!現在我們都要上斷頭台了!你倒是讓他施法把我們從斷頭台上救下去啊!!啊!!”

史安也不知道是被打傻了,還是絕境之中再無其他指望,唯有病急亂投醫。他癱在地上,嘴裏含混不清地念念有詞:“師君……師君大顯神威……一定會殺……殺了他們……救……救我們的……”

焦別被獄卒們牢牢按著,沒法再撲上去動手。他搖頭嫌惡地啐了一口,罵道:“真是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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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幾十裏地外的一間田莊。

“爹,我早就跟你說了,什麼玄天教,都是騙人的!哪兒有什麼神仙下凡啊?你供那什麼張師君的神像供了幾個月了,他保佑你什麼了?”一名年輕人站在老者身後,苦頭婆心地相勸。

老者充耳不聞,跪在神龕前,嘴裏念念有詞,不住叩首。

他們是窮苦人家,自家當然建不起廟堂,神龕是莊上信教的信徒們一起籌錢建的,供奉張玄的牌位。老者對玄天教異常篤信,每日晨定昏省前來祭拜。

“爹,你聽見我說話沒有?我讓你別拜了!”年輕人耐性耗盡,想把老者從地上拉起來。

他這一動手,老者驟然大怒,猛地把他的手拍開:“你滾!我早說過了,我沒有你這兒子!”

年輕人:“……”

他又氣又急:“爹你瘋了吧?就因為我不肯去跟蜀軍打仗,你就不認我這兒子了?朱府尹明明是來幫謝將軍一起治理邪教的,我還打他們?我幫他們都來不及……”

老者聽到邪教兒子就要發怒,年輕人忙道:“好好,且不說別的,你就為了那玄天教,逼著你兒子去打仗送死?我還是不是你親生兒子?”

老者怒道:“你若是虔誠,師君便會保佑你。這是多麼好的積攢功德的機會!原本你來世能投個富貴胎,你卻就這麼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