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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一名細作又接著道:“其實我還聽說朱府尹他……”停頓了一下,他裝作忽然發現自己失言的樣子,忙閉上嘴不言語了。這是為了吊起延州兵們的胃口,等延州兵們主動來問他,他推脫幾番,裝成推脫不過,那時再說出來的話就更有信服力了。

這都是他們慣常用的手段了,從前也奏效過不少次。可惜,在延州兵這裏,他們是注定要碰釘子碰到底了。

為首的延州兵冷眼打量他片刻,冷笑道:“說啊?怎麼不接著說了?我倒還想聽聽你能說出些什麼來。”

細作聽他語氣不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那人忽然大喝一聲道:“把這兩名細作給我拿下!還有這些腳夫也全都扣下,馬上派人去他們村裏,核查這兩人的身份!”

兩名細作霎時傻眼了,腳夫們也慌了,有膽小的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來了:“饒命啊!這跟我們沒關係啊!我們隻拿了幾文銅板,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下好,都不用去村裏核查身份了,當場就給敗露得幹幹淨淨了。

腳夫長見大勢不妙,一麵暗罵這兩個細作,一麵扭頭想跑。可他還沒跑出兩步,就讓人扣住按在地上了。

直到這時候,那兩名細作仍茫然著:是他們說錯了什麼?還是他們演得不好?究竟哪裏出了差錯呢……

第233章 你想要什麼,說來聽聽。我得先看看我給不給得起。

這兩名細作並不是被延州軍抓住的第一波細作,也不會是最後一波。這些細作並不知道,早在朱瑙想出怎麼對付玄天教和黑馬軍之前,就已經和謝無疾等人先仔仔細細地思量過,張玄會怎麼來對付他們。

這挑撥離間的手段,朱瑙會使,張玄也會使;對玄天教和黑馬軍有用,對蜀軍和延州軍未必就沒有用。

因此,玄天教會從哪些地方下手,會想出哪些說辭來挑撥,朱瑙早已全都想過了。而謝無疾也做了相應的布置。所有需要與外人接觸的士卒,都接受過嚴格的訓練。細作沒開口之前,這些士卒就知道細作要說什麼;細作開口之後,這些士卒就能辨別出誰是細作。

那兩名混進腳夫裏的細作,挑了半天的糞,熏得自己一身臭氣,什麼事也沒辦成,就這樣被延州軍抓住了。

不多會兒,消息也就傳進了謝無疾的耳朵裏。

……

“哦?又抓到兩名細作?”謝無疾聽到消息,並不意外。

審問細作早有既定的流程,他擺擺手,便讓手下照章辦事去了。

等手下出去之後,謝無疾從抽屜裏取出一封信函。信函上本就寫了不少名字。他端詳片刻,思索片刻,又添改了幾筆,起身往朱瑙的帳裏去了。

……

走進朱瑙帳內,謝無疾開門見山道:“方才又抓到兩名細作,混在挑糞的腳夫裏,已押下去審了。”

“……挑糞的?”朱瑙失笑。

謝無疾微微聳肩。

要說這玄天教的細作也實在倒黴,由於混入延州軍中太難,他們每每隻能做些勞苦差役,全不像朱瑙派去汾陽的人。其實張玄也早已戒嚴了汾陽城,就是為免細作混入。可玄天教本身就是個十分混亂的地方,先前收人時來者不拒人,如今想要辨明身份又談何容易?朱瑙讓人偽裝成進城給師君送供奉的某州信徒,一下子便風風光光送進去好幾十人。這叫汾陽城如何能不亂?

謝無疾從袖中摸出那封信函,推到朱瑙麵前,道:“這是我命人從各營裏選出的一些能人。你若有興趣,可挑幾個去。”

朱瑙微怔,眼底蘊起一陣笑意,直剌剌地盯著謝無疾看。

謝無疾被他看得不大自在,亦對視回去:“你不看這些名字,卻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