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顫,竟是難以自持的興奮。
不論如何,至少我回來了。
50.
我本就是魔教出身,又早與惡鬼無異,此時不過披上了一張人皮,加上無人管束,自然隨心所欲。從出發開始到現在已有五天,一路上我順道掐死了幾個偷雞摸狗的無賴,用他們的血舒緩了一下饑餓的腸胃,又將碎屍潦草埋了,繼續向前。
結果過不了多久,便聽流言四起,先是說有鬼怪作祟,到後來越傳越開,也越來越多花樣,我饒有興趣的聽著,心想秦非月既把我喚起,定也是知道這點,若他有幸聽到這傳聞,指不定會主動尋我。
順帶一說,日記本我也帶在身上,時不時添上一筆,以免睡醒過後,忘記所有事情。
而自打我主動吸食鮮血以來,整個人精神百倍,犯困的時間變少了,之外身體素質也得到了提升……我說不清這是好是壞,但既然已經成了怪物,再去糾結其他也沒什麼意思。
倒不如徹底利用起來。
51.
結果我倒是率先一步打聽到了秦非月的消息。
準確說不是打聽到的,而是逐漸流傳開的——原話是魔教教主重現江湖,夜潛宵劍山莊時被莊主淩禦風擊傷被俘,現下召開屠魔大會,重邀各大江湖人士前往。
聽完這句話後,我順手掐斷了他的脖子,將屍體扔在路邊的草叢裏,騎上他的馬一路趕往事發之地。
途中我有意去尋找更多的線索,得到的都是宵月山莊如何宣揚魔教的惡行,以及邀請了哪些白道大人物來現場觀摩……等等等等的不利訊息,寫滿了整整半個筆記本。我不敢漏記,生怕自己忘了某一點,最後害人害己。
我不知道為什麼秦非月要如此冒險,可他之所以得罪宵月山莊,多半與淩冉有關……這樣一來,與我也脫不開關係。
我覺得我應該再焦慮一點,又慶幸自己始終保持著冷靜——我必須在大會開始之前將秦非月救出來,不然到時大庭廣眾之下,任憑我武功再高,也做不出什麼驚人之舉。
52.
我開始想方設法的聯係魔教其他教眾,並沿路留下特殊的標記……畢竟我從小屋子裏出來時身上什麼也沒有,秦非月也從未向我提起魔教之事,就算我有意用追魂香引導,也無能為力。
畢竟唯一的藥方掌握在於煉手中,我本人對藥理不甚擅長,短時間內也配不出那種東西,隻能用更笨一點的方法。
好在我沿途的路上,經過百曉門的駐地,門主溫良與我曾是舊事,作為這一屆“百曉生”的他,以往沒少給魔教提供中原的消息——而最讓我慶幸的一點還是,五年過去,他依然穩居門主之位。
我不再猶豫,主動找上了他。
53.
溫良最多稱得上三流,比於煉稍好一些,主要武器是一把鋼鐵鑄骨的折扇,扇葉中藏著細針,針尖淬了麻藥,若是發起難來,還真挺不好對付的。
但我早在之前試過了,自打重生以後,我這幅身軀百毒不侵,若是願意,便連呼吸也能省去。所以趁著入夜,我踩著輕功翻到屋頂上,尋了個當口悄悄潛入。
那時溫良手中端著一壺茶,見我黑布蒙麵,反射性就丟了過來,我怕鬧出動靜引來旁人,便運起接下,結果一轉臉便是銀光撲麵,苦笑一聲道:“是我。”
溫良識得我的聲音,渾身一震,“沈掠?”
我點點頭,將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拔下來,直接切入主題。“我來找你,是想尋魔教的消息。”
“……你是人是鬼?”溫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戒備的看著我,“五年前,宵月山莊的淩冉親手將你割喉,正要斬首時突然詐屍,被右護法兼毒心堂堂主於煉帶走,從那以後,倒是傳出你護法之位被取、又身受重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