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趟總統的家鄉沒白去,同車同機的都是高官顯貴精英人物,回來後童彤身價倍增。童彤後來談攏了一個寶石礦的項目,計劃持有三五年,如果有好的買家能接盤,他優先脫手賺個差價。
童彤的項目簽約前前後後,齊鳳再沒出現過。為了不耽誤工作,趙參讚介紹了一個據說是外交學院剛畢業,來W國工作的西語實習生,代替齊鳳充當童彤的助理。
這位實習生才二十二歲,別看第一次出國,西語說的卻特別溜,堪比當地人,而且工作認真思想靈活善於交際,聰明好學博聞強識隻當翻譯都屈才了。唯一的缺點呢是皮膚黃小眼睛單眼皮塌鼻梁,容貌在國內絕對與美女沾不上邊。可人家這長相,在外國人眼裏,絕對的東方韻味十足,尤其穿上合體的旗袍,黑長直的頭發披散開來,玲瓏嬌小宛若中學生的稚嫩模樣,走哪裏都被當地人當做美女追捧,追求者無數。
童彤這邊事情結束之後,據說那位實習生立刻被大國企重金挖走,沒兩年竟成為了在W國該企業的西語首席翻譯,專門與W國高官們對接,與總統本人都有交情呢。
去的時候有齊鳳相伴,三個月後童彤獨自一人回到國內。齊鳳那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時,她隻剩下一張照片安靜的鑲嵌在烈士陵園的墓碑上。
那是個陰沉的天氣,就像是大家並不明媚的心情,沉痛而哀傷。王宣帶著童彤過去的時候,齊洪亮也已經等在那裏了。
墓碑前放著新鮮的花束。童彤拎了幾大瓶高檔白酒,什麼茅台、五糧液、衡水老白幹一樣都準備了成雙成對的兩瓶。
童彤望著墓碑上照片裏那個略顯陌生又年輕的麵孔,有幾分遲疑。
齊洪亮卻說道:“她真的是我的親戚,沒出五服的。照片是她剛畢業時拍的。後來執行任務,據說不僅臉上全身都受過傷,算是某種程度局部整容,也可能為了工作需要改變了麵貌吧。是不是,她原本的樣子也不難看呢?”
童彤茫然點頭。
“直到她犧牲,骨灰送回國內,我才知道她真正的工作是什麼。”齊洪亮偷偷別過臉抹了一把眼淚,又調整了一下語氣,故作輕鬆道,“幾年前我和秦雪結婚時,她來賀喜,還被誤會是我以前的紅顏知己呢。害我新婚之夜跪了一宿的搓衣板。”
那一天,童彤與王宣、齊洪亮三個人,擺下四個杯子,一起喝酒聊天,每個人回憶一段與她相處的過往,笑與淚水摻雜著互相調侃,就仿佛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還在人間。
童彤不善飲酒,好在不撒酒瘋,醉倒了就睡,被王宣送回了四合院。這麼多年,童彤一直沒有過如此人事不省的樣子。
看到昏迷的爸爸,何小路幼年時在城中村啃冷包子的陰影再次襲來,幸好現在家裏條件不一樣了,又有舅舅幫忙,各種藥一頓吃一頓治,爸爸醒來的可快了。醒來之後除了身體不適,記憶還在。
依然是那個批著帥哥皮囊的童彤,溫言細語哄兒子,發誓賭咒再不喝酒。
齊洪亮一身酒味到了家,繼續被秦雪罰跪搓衣板。秦雪好不容易懷孕了,早就說好讓齊洪亮戒煙戒酒,一旦犯戒,絕不輕饒。
後來,童彤了解到齊鳳的犧牲很有價值。至少再沒人阻撓反對那位W國的總統接受我國醫療專家的診治。上輩子童彤聽說的可是那位總統最終沒有選擇我國的“保守”療法,而是采用了化療和手術的激進方式,沒有兩年就去世了。
與童彤記憶中已經有了偏差的這個世界,那位總統一直又活了將近十年。雖然從2016年開始,他的身體情況已經不足以支撐超負荷工作量,不得不退居幕後。但他活著就震懾了一大批反對派,讓接替他執政的新任總統,能夠繼續貫徹社會主義的治國方針,堅持站在抵抗霸權主義的陣營,守住一方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