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九真哪管他那麼多,心中也存心想測試一下對方修為底細,不由分說,第二道冥火又已然落下。
應詩酒也來了興趣,隨手一揮,便布下了一個結界,確保法力波動不會傷及外圍,劉九真怕他使詐,也悄然布下聚靈陣,這點應詩酒並沒有察覺。
劉九真試探性的一道冥火在臨近應詩酒身體的時候陡然消失,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穿他身上籠罩著一層白色的、淡淡的光輝,那是他的保護罩。
這種東西劉九真見多了,應對方式倒也不少,她裂嘴一笑,忽然靠近應詩酒,在他那層白色光罩輕輕一彈,布下另一層綠色的火焰罩。
冥火依著力極強,源源不斷不肯枯竭的圍繞在應詩酒身側,緩慢的腐蝕著他的保護層。
應詩酒壓下驚訝,卻也不惱怒,他陡然一抬右手,結界中光亮一閃,數十道細小柳葉劍飛往劉九真身軀,但並沒有攻擊要害。
劉九真抬手抵抗,以靈氣布下一層防禦牆,厚牆剛知,卻見那無數柳葉劍撲哧哧的刺入靈氣屏障,化為無形。
“使出你的看家本領吧。”
兩人又過手了幾招,劉九真感覺已經摸清了對方武功路數,因此直接說到。
這話讓應詩酒心裏不太舒服,天知道他每一道法力都用盡了全力,並沒有藏著掖著,他蹙眉的說道:“我認真起來,就沒得打了!”
劉九真冷哼:“你打得過我再說吧。”
摸不清對方的實力,逃脫她的掌控,實在不喜歡。
應詩酒聽聞此言,神色未動,反一跨步,站到了劉九真的側麵,從背後取下那柄闊劍,朝劉九真勾了勾手。
闊劍劍鋒看起來很鈍,暗銀色的劍身樸實無華,也無暗光流動,淡淡的隻有一絲絲靈氣縈繞。
“我習慣用劍。”應詩酒輕鬆的說。
劉九真伸手虛空一抓,手中白光一閃,便出現了一柄漆黑的九環刀,同樣看起來十分普通。
應詩酒卻挑了挑眉。
劉九真緩緩抬眼,計算了一下招式和距離,便是飛快的一刀砍下,刀光劃破長空,無聲無息。
應詩酒卻感受到了這一刀的驚天動地,額前的碎發被一分為二,他舉劍,灌足了靈氣,硬生生的接下這一刀。
刀劍相擊,仿若金戈鐵馬,劍身嗡鳴,刀身震顫,一點點白光擴散,撞到結界上,差些讓應詩酒的結界崩潰,也就是在這時,他發現了劉九真布下的聚靈陣。
“你倒是有本事。”應詩酒掂量了一下闊劍,由衷讚歎。
那一刀看起來平平無奇,也沒有詭異的招式,然而隻有接了,才會發現那洶湧浩瀚的靈力以及無法匹敵的刀威。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九環刀中,一定有刀魂。
隻是這刀魂不肯出現,應詩酒也無法判別此刀具體的品階,是幾品仙器,還是近似於神器的東西。
劉九真沒有跟他扯閑話,運出移魂神典,以應詩酒為中心,兜起了圈子,步子越邁越大,速度也越轉越快,眨眼間她的身形已模糊一片,無法看清身影。
隨著身子的急速移動,手中的刀鋒也時不時的開始攻擊應詩酒,應詩酒有時候動作慢了,便被她割破衣袖。
一來二往,應詩酒也被耗的有些煩了,他猛然長嘯一聲,宛如龍吟虎嘯,震得地麵晃動不已,好似附近山峰都在微微顫唞。
劉九真起初也沒在意,然而她漸漸地發現自己身形慢了下來,竟然被降低的速度,而且還越來越慢。
突然間,應詩酒猛然握緊闊劍,氣貫長虹,一劍破天,他的指節關節啪啪爆響,劉九真竟仿佛被鎖定了身子一動也不能動。
一劍刺來,又快又急,劉九真緩緩抬起九環刀,刀鋒剛好和那飛快的劍尖碰撞。
刺耳的金屬聲轟鳴,劉九真和應詩酒各後退幾步,應詩酒麵色如常,劉九真卻不住的吐血。
她也想忍著,可體內氣血翻滾,實在忍不住……
“你輸了。”
劉九真苦笑,“興許是吧。”
話音剛落,應詩酒臉色微微一變。這時他才發現,劉九真不知何時,又加了幾道冥火在自己身上,緩慢無聲的,自己的白色防護罩已然被焚燒的變形,隨時可能粉碎破裂掉。
看到自己身上的防護罩正在瀕臨破碎,應詩酒再也無法保持那雲淡風輕的態度,手忙腳亂掐咒念決,往自己身上貼符籙,然而,冥火越燒越旺,隨著時間的推移,跟隨了他大半輩子、救了他無數次的防護罩終於損毀。
心疼的同時,應詩酒也十分震驚,這不滅罩可是仙界極品的法寶,沒有威力,卻是一件上等的防禦工具,刀槍不入,水火不浸,可現在,這不滅罩竟然被滅了,被滅了……
幽冥烈火雖然威力巨大,可也要對方有發揮出來的實力。
應詩酒複雜的看了眼劉九真,有些後悔和她拚鬥,雖然打傷了她,但調養一年半載也可痊愈,但自己一等一的法寶毀了,再尋可就難了。
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了一絲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