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說，在北辰皇都的時候，姬娘並未對你痛下殺手，甚至想要拉攏你，這是為何？”衛韞繼續問。
符音瞥了他一眼，平靜地問道：“你是替你們光明殿問的，還是替你自己問的？”
“二者有什麼區別嗎？”衛韞有些吊兒郎當地說道：“難不成我說是替光明殿問的，你就直接把這三隻兔子扔火堆裏？”
符音搖了下頭，“我還沒用午餐，不會將它們扔了的。”
“那是我問的，還是光明殿問的，有什麼區別嗎？”衛韞饒有趣味地問。
“如果是你們光明殿想知道的話，我或許會說得更具體些，如果隻是你想知道，那就簡單地說說。”符音微微側著頭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裏跳躍著一束火光，映得她黝黑的瞳仁越發透亮了。
“我想知道，光明殿也很想知道。”衛韞對上她澄澈的眸子，有些別扭地摸了摸鼻子，隨即才說道。
符音了然，那就是光明殿的人讓他問的了。
她思考片刻，才開口，“我師父為魔族所害，我與魔族之間隔著血海深仇，恨不得屠盡天下魔族。姬娘為何想要拉攏我，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從未將她的話當真過，如果說非要與他們扯上什麼關係的話，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她的語氣極重，聲音中滿是冷冽之色，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完的，黑眸中湧動著瘋狂的恨意。
衛韞看著她滿是恨意的眸子，有些心驚，忍不住別開視線。
符音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微垂著頭，長睫落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悶聲道：“這就是我的答案。”
“你……”衛韞用空著的左手抓了抓頭發，有些苦惱，良久之後，他才開口勸慰，“逝者已逝，活著的人更應活在當下，盲目的仇恨隻會使人失去理智，就算再恨魔族，也別衝動。”
符音唇角輕勾了勾，轉瞬便消失不見，她眨了眨眼睛，斂起眸中的恨意，再次平靜下來，“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安慰。”
“是我該說抱歉，不小心提起了你的傷心事。”衛韞懊惱地說道。
符音搖了下頭，又說道：“其實已經過了很久了，本來都沒什麼了，但是魔族總在跟前晃悠，就忍不住想起那些事情。”
“總有一天，魔族會被趕回他們該待的地方。”衛韞目光深了幾分，沉聲道。
符音看著跳動的火焰，將幾根樹杈扔進了火堆裏，聲音很輕地說道：“我也始終這樣相信著。”
兩人閑聊著，很快便將兔子烤好了，符音一隻，衛韞兩隻。
衛韞撕下一隻烤兔腿，剛咬下一口，又想起了什麼，轉頭朝符音說道：“既然你的名字是假的，小星的名字也是假的了？”
“你不在鳳臨學院，小星一個小孩兒該怎麼辦？”衛韞熱心地問。
“他是我無意中撿到的小孩，後來送到山下了，托一戶人家養著。”符音見兩個人近乎也套地差不多了，這才說起自己真正的目的，“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