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音沉默了一瞬，不知該如何作答。
“丫頭，你本是天之驕子，當一生順遂，卻因命運弄人，被無故拉入了這一趟渾水中，被迫承載起了前輩人的恩怨。”老者看著符音，目露憐愛之色，“你已走至今日，往後再沒有退路了，隻能悶頭向前。”
“丫頭，你要記住，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說完這句話，老者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了眼前。
符音眨了下眸子，看著小木凳上空空如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他在寓意什麼？
還有前麵那句話，被無故拉入了這一趟渾水，被迫承載了前輩人的恩怨，這又是什麼意思？符音直覺，或許對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麼他究竟是誰？
隻留了一抹殘影藏在昆侖鏡中不知多少年，卻洞悉外界的事情，還與卿和相識，他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難道是……神族？
冰羽在聽完老者的話後，雙眸已經瞪得圓鼓鼓了，好半晌後，才眨了眨眸子，將眼底的驚訝之色藏了起來。
前爪無意識地扒拉著地上的野草，冰羽暗自思考著，老者的話每一句裏都帶著深意，而且對符音的身份還很熟悉，他究竟是什麼人？它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過這一號人物，卿和也從未向它提起過這樣的人。
符音坐在小木凳上，腦海中一直在琢磨老者那句“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一不留神，一天便這麼過去了。
直到夕陽西下，五彩的雲霞在天邊暈染開來，霞光撒在湖麵上，碧色的湖水便成了熱烈的橙紅色，添了幾分暖意。
符音將漁具收起來，拎著老者釣上來的那條魚和那兩份漁具，往茅草屋走去。
吃完一頓烤魚，她回到房間裏，忽然間，她發現桌上多了一本老舊的書籍。
明明她早上離開時，桌上還什麼東西都沒有的。
她的目光在四周劃過，確認除了她和冰羽，再沒有其他人之後，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下，難道是老人留下的？
將書籍翻開，隨意地翻看幾頁後，她瞪大了雙眸，這是——
修煉符籙之術的書籍！
冰羽也注意到了符音的異樣，跳到桌上，在看見書上的文字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怎麼可能？
難道他是——
忽然間，它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如果他真的是自己想的那個人，為什麼他會在這裏留下一縷神識？
符音沒有注意到冰羽的異樣，拉開凳子坐下來，雙目虔誠地將書籍翻到第一頁，仔細研讀起來。
冰羽看著符音這幅如獲至寶的模樣，搖了搖頭，跳到了床上，將身體盤成一團，目光時不時地落在符音身上，見對方如石化了一般，除了雙手在動，其餘部位都一動不動的，半晌後，閉上雙眸。
算了，由著她去吧，反正自己也不懂符籙。
時間一晃便到了離開昆侖鏡的日子，符音這幾日天天悶在房間，要麼看書，要麼畫符籙，終於在最後一日，從中級符籙師，突破至高級符籙師。
她看著剛畫成的高級符籙，高興地將冰羽抱起來，在半空中拋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