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忽然變得沉默冷厲了起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聰明的官員為了明哲保身都悄悄的四散躲避,躲避可能惹上的麻煩。

陳國公冷冷看著管家的腦袋,半晌之後幽幽說道,“起來回話。”

“國公大人!小的奉老夫人之命前來報信。公子他……他昨夜未歸,是…..是被護國侯關押至刑部大牢。……護國侯昨夜帶人抄了“醉春風”,拘押了不少人,老夫人讓您快點想想法子救救公子……。”管家伏在陳國公的耳邊,驚恐地稟報。

“你說什麼?此話當真?”陳國公身子一僵,手裏拿著的茶盅立時墜落在地上,發生了刺耳的碎裂聲。茶水打濕了管家地衣裳,管家也不敢躲閃。陳國公緩緩閉上眼睛,寒聲問道,“可知道護國侯抓人的原因是什麼?”

管家顧不上擦一把濺到臉上的茶水,十分恭謹回答道,“說是公子私設牢獄,拘押朝廷官員,圖謀不軌。——在“醉春風”的地牢裏找到被打傷的刑部侍郎杜大人及其隨員。跟公子一起被關押的還有一些世家子弟。據說他們都與‘醉春風’有所關聯。小的曾派人去刑部打探。可都沒辦法見到公子。……護國侯下令,沒有他的手令,不準任何人探視。”

管家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小刀一樣。刺入陳國公地雙耳。他便是不想聽也不行。陳國公緩緩抬起頭來,張開了雙♪唇,半晌之後才說道,“杜侍郎是在醉春風的地牢裏找到的?”

幾滴黃豆大小地汗珠從管家蒼白地額上滴落下來。他驚慌不安的回道,“當晚不少人親眼所見,杜侍郎等人是被護國侯的侍衛給抬出來的。……護國侯為此大怒,言道決不罷休……。”

陳國公聞言臉色鐵青,他陡然用力的咳嗽兩聲,阻止管家說下去。半晌後,陳國公低聲吩咐道,“這事到此為止,不得走漏半點風聲。尤其是那些有子弟被關押之人。否則……。”

管家恭敬的應道,“奴才省得。那……奴才告退。”

陳國公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朝管家擺了擺手,示意他走人。他苦笑了一下,緩緩閉上了雙眼,心裏暗罵道,“這個該死的杜寶寶。居然給老夫玩了這一手絕活。昨夜之事到底是偶然為之,還是故意為之?…..難不成他聽到了什麼風聲,存心想要釜底抽薪……。逼迫自己放過杜寶茗?”

陳國公接過柳宗緯親自遞上的茶盅,呆呆的看著茶盅發呆。眼看著就要勝利在望,居然出了這樣的紕漏。他心裏非常清楚,若是這次不將杜寶茗扳倒,錯失了良機。接下去就別想抓到機會。可若是就這樣放過了杜寶茗,又對自己一方十分不利。畢竟杜寶茗現在手中查處的那些案子俱與陳家有千絲萬縷的瓜葛。彈劾杜寶茗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他繼續查下去。但是不妥協,就意味著自己的兒子要吃點苦頭。

陳國公左┅

林偉成聞訊後,心中狂喜。他想不到自己投石問路,居然有了回應。更想不到短短的時間內,護國侯就凶狠的對陳國公等人反戈一擊。在朝房中看見陳國公,林偉成忍不住得意,才會上前刺了那陳國公兩句。

聽聞杜寶茗受了傷,且傷勢不輕。 林偉成頓時麵色陰沉。微眯的眼中閃過刀鋒般的銳利。他心底暗道,“陳夢平個老匹夫,想算計老夫,讓老夫出醜。哼哼,老夫也不會讓你好過。”他無意間轉頭瞧見,屋外進來一位麵相英俊,濃眉清目,鼻挺唇薄的年輕武將。——此人正是護國侯的親信沈雲飛。

“賢德,去問問沈大人。昨夜都是哪來的不長眼的家夥,冒犯了杜侯爺?”林偉成對身邊站著的大兒子林賢德使了個眼色。

林賢德對父親的心思心領神會。他一邊朝著沈雲飛走去,一邊大聲的說道,“沈大人,賢德聽說侯爺昨夜大怒,帶人抄了‘醉春風’。把幾個不長眼的世家弟子也給當場拿下……。”

聽到這個消息,整個朝房內頓時變得像炸開一樣,驚呼之聲大作。眾人紛紛向沈雲飛打聽詳細。沈雲飛冷聲說道,“請諸位大人海涵。不是下官不願意告知。實在是侯爺有令,未查清楚全部罪狀前,任何人不得泄露與之有關的案情。違令者同罪論處。”

突然,一個高亢尖銳的聲音響起,“上朝時辰已到!”。朝房中的文武百官聞聲紛紛整理衣冠,肅容魚貫站列,緩緩的向大殿中行去。

皇宮崇政殿之中, 一名內侍將手中拂塵一揮,複又抱回懷中,朗聲誦道,“皇上駕到。”

殿內下方已經候了許久的一幹文武百官趕緊整肅衣衫,趴在地上,齊聲高唱,“臣等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滿朝文武的迎駕聲裏,天德皇帝冷天玄緩緩地走到龍椅前坐下,看了堂下的臣子們一眼,沉聲說道,“諸位卿家平身。”

一名內侍聲音雄渾洪亮的複述著冷天玄的口諭,“皇上有旨,諸位臣工免禮平身!”

“謝陛下。”滿朝文武再次叩頭謝恩,從地上爬起身來。隻是一些高官顯貴們平日裏養尊處優,活得滋潤,不免有些身虛體胖,所以動作遲緩不一,看上去甚是滑稽。分列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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