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3)

了老半天口舌,正口幹舌燥,命人沏了茶來,卻因燙口不能飲用。

靳久夜就在這時候進門,還提了一個食盒,他當即眼睛一亮,“帶了什麼好吃的?”

上前便奪過那食盒,放到桌上,興奮地問:“莫不是什麼冰飲?還是夜哥兒最了解朕。朕渴得很,費力跟那些世家老頑固平衡周旋,太勞神了些,最需要冰飲降降心頭的火氣。”

可打開一看,是個湯盅,還是最大號的,蓋著蓋子,熱氣還從邊縫上透出來。

“不是冰飲。”靳久夜在身後默默回答。

賀玨別了別嘴角,“那也無妨,朕且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掀開蓋子,他呆立當場。

一團團紅色的,一團團黃色的,一團團黑色的,擁擠地堆在湯盅裏,麵上漂浮了幾根一指長的小蔥,連頭都沒切。

他狐疑地回頭,看向靳久夜,“這……這什麼東西?”

靳久夜也有些猶豫了,“大……大概是個湯。”

賀玨拿了旁邊的湯匙,伸進去舀了兩下,“全是幹貨。”

靳久夜又道:“水燒幹了。”

果然,賀玨翻了一塊黃色的過來,發現另一麵糊成了狗屎樣,再有一塊,還沾著指甲蓋大的雞蛋殼。

禦廚做不出來這樣的東西,靳久夜親手送過來……賀玨思及此,問:“是你做的?”

靳久夜點點頭,“是。”

賀玨慘不忍睹地深吸一口氣,這可怎麼吃,可不吃好像也不太好。

他舀了一湯匙,抬了抬手,又放下,開始找話題岔開,“那個……夜哥兒啊,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朕做吃食來了?”

賀玨早就將昨日的矛盾拋之腦後,問過張福自覺想明白之後,他就立刻原諒了靳久夜的所作所為。雖然很可氣,但畢竟是忠誠於他的,這人骨子裏就是個影衛思想,自個兒也怨不著他。

靳久夜道:“是屬下該做的,請主子享用。”

“……好。”賀玨含淚點點頭,頗有種視死如歸的悲壯。

從小到大,就算吃過再寒酸的吃食,也沒遇到這般胡亂一氣一鍋亂燉的東西。

賀玨慢慢舀了一勺,又偷偷手抖了一下,將一些細碎和湯汁抖落下去,盯著那團玩意兒看了許久,終於憋住氣迅速塞進了嘴裏。果然,一刹那味覺遭受暴擊,臉苦成一團,苦得他眼淚都冒出來。

齁!齁死了!

“你放了多少鹽?”賀玨忍不住想吐,可看到靳久夜的臉就沒吐出來,趕緊囫圇咽下去,回身就去找了那杯熱茶,一股腦兒往嘴裏灌,嘴皮又被燙了個半死。

再是生死兄弟,可這個捧場,真的做不了。

等緩過勁兒來,賀玨拍拍靳久夜的肩膀,“朕的影衛大人,你割喉時切出來的傷口,特別漂亮。”

這句誇獎,他發誓,是這輩子最真誠的。

靳久夜再遲鈍,也知道自己不擅長這個,默默地將蓋子蓋好,“屬下扔了去。”

賀玨瞧著他動作,突然福至心靈,“你這回又是學的哪個前朝妃子?”

前朝那個溫貴妃,貌似是個不善廚藝的,得寵是因為容貌綺麗歌舞驚豔,定然不會使這樣的法子。不怪賀玨知道這些,靳久夜住勤政殿那幾日,他也跟著看了許久。

靳久夜道:“是蕭淑妃。”

“哪個蕭淑妃?”賀玨沒記憶。

靳久夜道:“冷宮秘史那本。”

賀玨默了默,想不通靳久夜怎麼不去看正統的人物傳記,尋摸些什麼秘史,秘史那玩意兒能當真嗎?

“朕要你做寵妃,看什麼冷宮秘史?”賀玨低頭瞥到那盅湯,半晌道,“學怎麼失了恩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