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段(1 / 1)

按理說郎笛不會知道他們一直尋找的十七王子其實就住在他隔壁。

郎笛聞言,不由得疑惑道:“難道不是?進了南唐境內,連九公主都查不到的人,隻可能在玄衣司了。”

“難怪,郎曜一直向朕要人。”賀玨明白過來了,“這郎晚當真是好算計。”

郎笛該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垂首跪拜說到正題:“陛下,太子殿下與南唐一向交好,當年五王之亂也曾相助陛下,此間到了危急時刻,還請陛下施以援手。”

“北齊內政,朕如何插手?”賀玨不為所動,語氣冷漠至極,“至於五王之亂,朕早已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這可是當初說好的你情我願,難道郎使大人還要據此要挾朕不成?”

“臣不敢。”郎笛憂心忡忡,隻能退到底線,“若陛下能押住九公主,不讓她回北齊,興許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賀玨∞

靳久夜懶得與他廢話,上前就將人按住,直接脫了對方的鞋襪,郎晚驚叫,趕緊往回縮。

“影衛大人,我方才還說你與南唐皇帝陛下恩愛,怎麼現在又動起手腳來?”郎晚臉上仍是不著調的笑,“影衛大人莫不是想給陛下戴一頂綠帽子,這我可不從,否則小命都不保了。”

靳久夜冷著臉,沒說話,手上動作卻一點都不軟弱。

“這可是在南唐,若是回了北齊,隻要影衛大人想,我必然奉陪到底。”郎晚嘴上調笑著,動作上卻全力防範,可即便如此,也仍然不敵靳久夜,被人捉住了雙腿,徑直架在了板凳上。

“影衛大人,真看不出來你有這般癖好,原來是愛戀美足麼?”郎晚嘴皮子就沒停過,仿佛要將靳久夜臊個大紅臉。

靳久夜可是連小甜心這樣的話都聽過,郎晚這般功力當真不及主子的一半,遂巍然不動,扯掉了郎晚的襪子。

赫然一瞧,右腳足心一塊拇指大小的紅色胎記。

“郎曉,果然是你!”

被識破真實身份的郎曉便不再裝了,臉上肅穆了許多,“影衛大人都知道了,想要如何處置我?”

靳久夜道:“白醫官的下落。”

郎曉聞言笑了,“一上來就要我說出唯一的底牌,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你不想說麼?”靳久夜冷冷反問。

那語氣,仿佛隻要郎曉說個是,就立馬利刃出鞘,教人生不如死。

郎曉笑道:“久聞南唐影衛大人的大名,今日便要讓我見識一下大人的手段?”

“未嚐不可。”靳久夜蒙著臉,臉上的神情更捉摸不透。

郎曉看了一會兒,著實有些別扭,無奈道:“影衛大人不能將臉露出來與我說話麼?這樣子,實在有失禮儀。”

“不能。”靳久夜認真執行主子的命令,片刻也不能鬆懈。

郎曉歎了口氣,“罷了,我既然被你捉住了,識破了,淪為了玄衣司的階下囚,還有什麼不能交代的?在說白醫官的下落之前,或許你和你的陛下更感興趣,為何楊國公一家會慘遭滅門。”

靳久夜沉默,沒有應聲。

郎曉自顧自開口:“四十年前,楊國公便是狼煙騎的一員,他出生在北齊,父母都是北齊人,後來跟著叔父逃到了南唐,潛伏進了南唐軍中。那時候高太尉還在,他生來機靈又肯吃苦,機緣巧合得了高太尉的賞識,由此平步青雲,再有幾次戰功傍身,便成了聲名顯赫的將軍。”

楊國公的逆襲人生,多少百姓津津樂道,還有不少茶樓酒肆編成了話本子傳唱。

一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奴生子,一躍成為了萬人之上的三公九卿,若非楊國公親身親曆,便是說書的也不敢這麼編。要知道往前數幾十年,世家的血脈等級桎梏尤為嚴格,便是前幾年賀玨由庶子即位大統,都被一些老頑固罵了一月有餘,後來還是秦稹強行舌戰到底,才漸漸銷聲匿跡。

“高太尉慧眼識英雄,看中了楊國公的才能,便將唯一的女兒下嫁給他,作為太尉的乘龍快婿,楊國公的仕途自然順風順水,後來又破格繼承了高家的爵位。”郎曉微笑著,似乎也在為一個悲慘出身的孩子感到高興,“隻可惜他骨子的印記是無法磨滅的,約莫二十六年前,狼煙騎遭受重創,便有人聯係了楊國公。這個人,其實不難猜測,便是白芝蘭的母親。”

靳久夜靜靜地聽著,郎曉說到這裏,忽然嗤笑一聲,“世間男子多薄情,楊國公暗地裏毒殺了高太尉千金,另娶了白小姐的母親,那時候你們南唐皇帝忌憚重臣,高太尉早就沒了實權,就算女兒含冤而死也無法為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