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樣,橫衝直撞地追來了。
他以前還笑那些為情所困的癡男怨女,如今輪到自己,才知道個中是什麼滋味,有時候恨得將人就黏在自個兒身上,分開一小會兒都舍不得,隻想眼裏心裏全是那個人的樣子。
這才是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吧,從前那些簡直幼稚可笑。他不得不承認,他似乎從未對齊樂之動心過,大約隻覺得對方性格好願意親近罷了。
賀玨握著靳久夜的手,摩挲著對方的手指以及指腹與掌心上的老繭,這樣一雙手是很粗糙的,一點也不光滑白皙,也不夠好看。
但賀玨偏偏愛不釋手,“夜哥兒,你別再叫朕主子了行麼。”
靳久夜驚了一著,“為何?”
沒等賀玨回答,靳久夜急著追問:“是屬下哪裏做得不夠好?主子不要屬下了麼?”
“沒有不要你。”賀玨心疼地看著靳久夜,靳久夜如同遭受了重大打擊,隻垂著眼瞼,“是屬下寵妃做得不夠好麼?”
賀玨哭笑不得,伸手摸靳久夜的臉,令男人抬眼看自己,“不 ,是朕不夠好,朕管不住自己的心。”
靳久夜眨了眨眼,賀玨握著男人的手,將它按在自己的胸口,“你摸摸看。”
隔著衣物,靳久夜摸著賀玨的胸膛,沒摸出什麼異常來,遂更加迷茫了。
“朕心裏有你。”賀玨深情道,“會為你慌亂,為你衝動,為你不顧一切。”
“朕曾說過,你我會是一輩子的兄弟,可現在,恐怕不能了。”賀玨苦笑著,又不得不坦白地承認,“朕想要的更多,你讓一步,朕便要更進一步,守不住底線也不想待在原地。夜哥兒,做朕真正的妻子,好不好?”
“朕把心交給你,你也把心交給朕,好不好?”賀玨低聲問,伸手攬住了靳久夜的後腰,將人帶著離自己更近些。
靳久夜想避開些,可又不得不靠近賀玨,有那麼一瞬,他們近得仿佛賀玨就要親下來了。
“主子,我的心一直在你那裏。”靳久夜道,“從沒有變過。”
“不,那是你的忠誠,朕想要你的感情。”
“屬下沒有感情。”
平淡無波的一句話,讓賀玨整顆心都墜進了穀底,他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答,他以為自己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不知道還能卑微乞求到什麼地步。
“至於妻子的事,容屬下完成這次任務,回宮後……”靳久夜頓了頓,“主子想如何便如何。”
賀玨看著靳久夜,半晌,嗯了一聲。
這時候,遠處傳來暗侍衛的喊聲,“頭兒。”
有人找了回來,定睛一看,竟是林季遠。他細看賀玨竟也在,連忙跪地行禮,賀玨向林持使了個眼色,林持便將人帶遠了去。
“屬下要走了。”靳久夜道。
賀玨拉住人的手,“郎晴早就逃了好幾日,你不急於這一時。”
靳久夜默了片刻,終究道:“主子這話,像是個昏君的樣子。”
“啊哈哈哈……”賀玨笑了,“自古昏君身邊總有個妖妃,看來夜哥兒當定這妖妃了。罷了,你去吧,早些回來,不要硬拚,你答應過朕的。”
靳久夜問:“答應過什麼?”
“回來做朕的妻子。”賀玨偷偷笑道,“方才說的,難道都忘了?朕還要想如何準備與你洞房花燭。”
“是。”靳久夜還能說什麼,他就知道主子被色膽包了心,隻想著讓他侍寢了。
男人啊。
靳久夜告辭,賀玨站在原地,看著他翻身上馬,身姿颯爽的樣子,他揮了揮手,又指了指胸口,“不許摘。”
黑衣男人側過身回頭,朝他點了點頭,隨後駕馬遠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