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陳覺正纏著林挽讓林挽再給他剝一個碧根果,心裏的急火突然就歇了。
哎,要是他家謝華現在也在他身邊,他也不至於這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心焦了。不過陳覺和林挽這小兩口今天給他的感覺又有點不一樣了,總覺得好像……比以前更親密了?
葉軒將所有的底都攤了個透,現在倒是一身輕鬆了,看吳孟那副模樣忍不住拿手肘推著揶揄他:“喂,你個有老婆的人瞧別人夫妻倆親密羨慕什麼啊,我個單身的還沒被他倆煞到呢。”
“誰讓你不去找,守著個那什麼當寶似的……”
葉軒正想製止吳孟談論這個話題,門鈴突然響起,便一邊笑著做“打住”的手勢,一邊說著“我去開門”,朝門口小跑去。
幾人的目光隨著看去,卻見葉軒站在貓眼前愣著,遲遲沒有開門。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來自他們幾人的目光,才快速地開了門,閃身自己跨了出去,將門又合上了。
“找葉軒的啊?”林挽憑著直覺微擰了一下小臉說道,“感覺有點怪怪的。”
陳覺從林挽手裏拿過快掰完的一個碧根果,自己利落地將剩餘的一點殼剝下,說著“我出去看看”,將碧根果利落地丟進了嘴裏。
走出門外,過道裏的爭執聲越發清晰。還沒看見人,陳覺已經聽出和葉軒在說話的另一道聲音是來自景超了。
“阿軒,你救救我。這要是坐實了我學術剽竊,不隻是要坐牢的事情,我這輩子的學術生涯都毀了。”
景超的聲音低沉而懇切,而相比之下,葉軒的聲音就是冷漠和抑製了:“你難道沒有學術剽竊嗎?嗬,你從我這拿走的那些資料……”
“阿軒,我知道錯了,我當初不該做那些事,我完全是被愛情衝昏頭腦了。這些,這些都是樂菱的錯,你原諒我一次,幫我一次好不好?隻要你這次幫了我,我就和你在一起……”
“嘭”,景超的話語戛然而止,他被葉軒狠狠地推到了身後的掛式消防箱上。
人身和箱體撞擊的大聲響讓葉軒從怒火中有些回神,隻愣等著景超的反應。
不想景超完全沒關心身上這點疼痛,站直身體後便隻顧著接著說:“阿軒,你生氣怎麼拿我出氣都行。過去真是我錯了,我真是一時被樂菱迷了心智,為了愛情才做出那些事的……”
葉軒像是被從頭到腳地潑了一桶冰水,這桶水還非但不使他冷靜,隻刺激得他體內的怒火肆虐得更加炙烈。他揪著景超的衣領撕吼道:“為了愛情?嗬嗬,是,為了愛情,你tm高尚,我tm眼瞎!!”
葉軒揪著景超的衣領將人死死地抵按在消防箱上,隻有這猛烈的用勁才能消抵一點他此時滿腔的怒氣了。
“我怎麼會眼瞎到喜歡你這麼多年??你跟我談愛情?你的愛情就是吊著我當這麼多年的備胎,利用完之後一腳踹開,然後現在為了你自己,和我說隻要救了你,我們就在一起,然後我還可以安心樂菱是在牢裏呆著??”
葉軒說到後麵,語氣裏又是哽咽,又是謔笑,話語都有些混亂不清了。不過陳覺還是大致聽清楚了情況。
由於景超是後來加入實驗室的,這次涉事的幾項專利裏都沒有他的名字,他隻能是經由樂菱的授權而和樂菱合作開發這些項目。現在這幾項項目樂菱都沒有了知識產權,那他們的商業開發就涉及盜竊商業秘密之類的刑事犯罪了。景超為了自救,來找葉軒搭救他。葉軒是擁有這幾個項目的知識產權的,隻要葉軒願意作證給他出具過授權,這件事就有了回旋的餘地。而景超開出的條件是和葉軒在一起,並且大概還勸慰了葉軒一些諸如“樂菱在坐牢,我肯定不會再和她混在一起”這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