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笑得隻打嗝,“妹妹,你如今也是元帥夫人了,好不好的,不說美名,居然得了個逛鬼的外號,這可真是,若讓蓮姑媽知道了,定然要給你排頭吃。”

呂氏年紀大一些,沒有像雪娘那樣大笑,但也撐不住笑了,“簡兄弟整日不在家,弟妹在家常日無聊,出去逛逛也未曾不可。如今在這福建,誰還能管到弟妹頭上。不過是出去逛逛,又沒去她家吃飯,怎地這般刻薄,給人取外號,弟妹以後不要與那種人來往了。”

李姝笑了,“還是嫂子疼我,虧得我臉皮厚,要是換做個怕羞的,哭都要哭死了。”

三家人親親熱熱地吃了頓飯後,趙世康和肖青榮各自帶著妻兒回家去了。

自此,趙世簡徹底把走私的具體事宜交給這二人,他隻過問個大致情況。趙世康本就是個方正人物,兄弟既然托了他,他兢兢業業,不敢有一絲懈怠。肖青榮如今好容易攀上妹夫這條高枝兒,定然也要盡心。兩個人一個穩重一個機敏,把趙世簡的幾條私船打理的井井有條,半年的功夫,就給他掙回來十幾萬兩銀子。

這還隻是趙世簡個人分的,底下一幹隨從,也都賺個缽滿盆滿。福建的大小官員,等到年底的時候一並送禮,此次並未給他們分紅,這也是慣例。原來甘將軍在時候,也沒少這樣幹,大夥兒都知道規矩。

趙世簡自然不會虧待他們二人,如今他們沒有官位,隻能多給銀子,等軍營裏有缺位了,再給他們一人補一個合適的閑差。

趙世簡把得來的銀子,撥出十萬兩,命心腹之人帶到京城,交給嶽父和賢妃等人,用來打理朝中的關係,其餘的,他自己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交給李姝保管。

李姝不管他外頭的事情,官人給他銀子,她隻管收好,一部分留存起來,其餘的都花掉了,該吃吃該喝喝,今兒做衣裳明兒打首飾,後天帶著雪娘出去玩。趙世簡緊著她花,老子拿命掙來的錢,就是要給家裏婆娘和孩子花的!

李姝剛來的時候,遇到了件頭疼的事情,自從趙世簡到東南來了之後,總有一些心懷鬼胎的人想給他送美人。

李姝剛開始從來沒問趙世簡一個人在福建的這段日子是怎麼過的,他是個正常男人,當時做到了東南軍二把手,軍營裏普通的大頭兵有了軍餉都想去花樓,他能禁得住嗎?

李姝每次想到這個問題就心裏揪著疼,但她不敢問,後來索性不再去想。

直到後來唐副將有一回喝醉了酒,說給了墨染聽,“夫人沒來的時候,將軍一個人住在軍營裏,從來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有人給他送美人,他不好駁人家的麵子,就把美人放在大營裏坐了一宿,他自己跑到外麵,一邊喝酒一邊看著京城的方向發愣。等天亮了,他把美人送回去,自己洗把臉就去找國公爺商議軍事。底下人見他實在不要,就不再送了。可將軍也是男人,血氣方剛的,怎能不想夫人。我有好幾回看見,將軍睡覺的時候抱著夫人送來的衣裳睡,就連,就連他做夢的時候,喊得都是夫人的名字。”

李姝聽到玉娘的轉述後,什麼都沒說,隻夜裏更加用心服侍他,夫妻二人情意也越發深厚。

如今她來了,那些心懷鬼胎之人開始打她的主意。什麼趙將軍如今統帥一方,身邊沒幾個人怎麼能行,說出去也不體麵;什麼夫人如今是一品誥命,更要為天下女子做表率,主動給將軍添幾個房裏人,也是夫人賢良的體現。

李姝聽到這些不陰不陽的話後,心裏很是不痛快。合著你們一天天沒事幹就惦記我男人是吧?你家裏的女人就那麼賤,上趕著要到我家來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