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醫院走廊裏,安靜的隻能聽見來來往往的腳步聲。
周欒川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了,直接抱起薛溪溪就朝著裏麵走。
池痕和馬茹蕾就坐在急救室外麵的椅子上,後者不知道在對他說著什麼,臉上帶著悲傷的情愫。
直到薛溪溪他們走的進了,才聽見她說:“阿痕,你也別太擔心了,溪溪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
不說這話還說,一提起這件事情,池痕心裏的怒火就在滋生。
如果不是薛溪溪,他母親也不會躺在急救室裏!
薛溪溪踉蹌的站在那裏,左手還要拉住周欒川才能穩住自己的動作。
她低低的喚了一聲:“阿痕……我……”
“閉嘴!”池痕當即就是一聲爆嗬,看向她的眸中充斥著濃濃的厭惡之色。
薛溪溪被嚇得後退了一步,水波瀲灩般的眼睛裏有著恐懼,她蒼白的嘴唇動了幾下,無力的為自己辯護:“你信我……我沒有想害她。”
馬茹蕾譏諷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又瞧著她跟周欒川這曖昧的姿勢,火上澆油的道:“溪溪,你怎麼還拉著別的男人?”
池痕心煩意亂的坐在那,脊背卻繃的筆直。
見他沒有說話,馬茹蕾蹲在了他麵前,柔聲道:“阿痕,別怕,我陪在你身邊呢。”
薛溪溪還打算再說些什麼,可周欒川那嚴肅的眼神裏已經很明顯的告訴她,不要再說了。
如今的池痕根本聽不進去那麼多,越說越錯,不如不說。
她一身疲軟的坐在凳子上,靜靜的等待著急救室裏麵的動靜。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池痕像是彈簧一樣彈了起來,迅速衝到了門口,拉住出來的醫生焦急的問道:“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額頭上全是汗,他拿著袖子擦了一下,長舒了一口氣安慰道:“池總,您母親已經脫離危險了,傷口挺深的,好在及時處理了傷口緩解血流的速度,送來的也比較及時,否則的話……後果可不堪設想。”
池痕身子先是一僵,旋即鬆懈下來。
“一會轉到病房,池總耐心等等。”醫生說完就走了。
馬茹蕾笑著拍了拍他的手,眉眼溫柔,“阿痕,沒事了,沒事了。”
池痕薄唇緊瑉,崩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條,他冷眼注視著薛溪溪,眸中帶著明顯的厭惡和憎恨。
自己的母親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他怎麼可能不惱不怒?
馬茹蕾的心裏這叫一個得意,出了這件事情,薛溪溪再想待下去,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池痕一個字沒說,但那個眼神卻十分駭人。
他森然的表情讓薛溪溪遍體生寒,她張了張嘴,瞧見池痕轉身去了病房。
薛溪溪正準備追上去,卻被周欒川拉住。
他臉色糾結,遲疑了好半天才說:“溪溪,你要知道,如今的你,已經沒有了再站在他身邊的資格。”
“我……我沒打算害她……”薛溪溪手足無措的低喃著。
周欒川神情十分嚴肅,他一字一頓的道:“我知道,可是你覺得池痕的母親,會如實說嗎?”
薛溪溪頓時恍然,她怔怔的看著地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彭曼華不添油加醋的在池痕耳邊吹風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會將這件事情輕易掩蓋過去。
“我該怎麼辦……”薛溪溪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拉住了周欒川的胳膊,卑微的不像話,“求求你……幫幫我……我不能沒有池痕……我不要跟他離婚。”
周欒川心裏一痛,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似得。
他安撫的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眸中的情愫似乎變得堅定了點,好像是在做出什麼選擇。
然後,他輕輕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薛溪溪頓時大驚失色,她搖了搖頭,聲音有點尖銳:“不!我不能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