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走後,薛溪溪仍舊坐在那裏發呆。
是她衝動了。
她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之人,顧容幫她把馬茹蕾搞趴,她嘴上說著不摻和她跟池昊的事情,可心裏頭仍舊過意不去,所以才會在昨天說出我幫你的話。
可如今細細想起來,她本身就應該置身事外。
這件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不是池家的人,理應站在外麵看好戲就行了。否則到頭來,就算拆穿了這件事情,也得罪了池昊,更落的顧容的恨。
顧容和馬茹蕾不同,她眼睛太精,看的清很多人都看不懂的事情,得罪了她,相當於得罪了十個馬茹蕾都不止。
薛溪溪都懂,可是……身懷如此巨大的秘密,她竟然覺得心慌。
算了,愛咋咋,跟她沒有關係,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裏,薛溪溪就帶著包去了公司,在公司門口碰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人。
池痕。
她佯裝沒看見的樣子走了過去,卻被他狠狠抓住了手腕,陰沉的道:“進去說話。”
薛溪溪微微側眸涼涼的道:“如果你是來幫馬茹蕾求情的話,還是請回吧。馬茹蕾這個女人,我是一定要讓她進監獄的。”
“不是求情。”
池痕話不多說,直接拉著她進了公司,無視周圍員工詫異的眸光。
二人進入辦公室,薛溪溪坐在舒適的椅子上,朝著身後一靠,惰懶的抬起了眸子,“池總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
池痕才冒出一個音,薛溪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嗤笑了一聲,“池總想等的電話來了。”
說完,她就接通,並且放了擴音。
一道電流聲響起後,就是馬茹蕾那破了音的叫聲,十分駭人,她說:“薛溪溪你這個婊子!你竟然敢陷害我!”
“我何時陷害你了?是你自己不想坐牢,找的手段而已,如今我隻不過是將你真實的身份還給你罷了。”薛溪溪若有所思的看了池痕一眼。
馬茹蕾哪裏知道薛溪溪跟池痕在一起,她現在已經被怒氣衝昏了頭腦,隻知道一陣吱哇亂叫,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薛溪溪你怎麼那麼狠毒!你明明知道我跟阿痕是真心相愛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不就是一個孩子嗎?那又能怎麼樣?!你就是活該!活該一輩子都沒有孩子!”
“馬茹蕾!”池痕臉色陰沉的低吼了一聲,聲音中充斥著濃濃的戾氣,他狠聲道:“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
馬茹蕾的眼睛瞬間瞪大,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足足有一分鍾才反應過來,手足無措的解釋著:“阿痕……阿痕你怎麼和薛溪溪在一起……我……我剛才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
“好了!孩子是被你害沒的,你就應該償還!我已經跟警察那邊說了,從輕處理,在裏麵蹲上個幾年就能出來了。”池痕的眉宇間帶著厭煩之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他心裏頭一直善良溫柔的馬茹蕾,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他知道馬茹蕾有點小心思,女人有小心思是正常的。可是他不清楚,馬茹蕾竟然如此惡毒。
如今想想周欒川的警告和薛溪溪的譏諷,原來他們早就將馬茹蕾看透了,隻不過隻有他一人被埋在鼓中而已。
“阿痕……阿痕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不要進監獄,我不要!”
池痕探過身子,將通話掐斷。
薛溪溪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的動作,淡淡的道:“從輕處理?判了多少年?”
“一年多……”
薛溪溪嗤笑出聲,美目狠狠的瞪著他,眼底滿是失望之色,“池痕,馬茹蕾她特麼是你媽啊!她害死了咱們的孩子,你卻幫她說話,幫她減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