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他們隻是為了找一個長期□,找一個保姆,他們說的話全是假的,你不要相信他們,你不要相信……男人都是騙子……”她嘟囔著,聲音越發微弱,腦袋一沉,靠在了我的腿上,打起了小酣,不知何時,二樓的門關緊了,樓道裏唯一的光亮消失在黑暗中。
她要是真醉,說話怎麼會那麼有條理,要是假醉,她怎麼會容許自己在曾經的學生麵前失態?真真假假誰又知道呢,這個世界任何事情都有掩眼法,就像當真相變成謊言那樣,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真實的你未必能看得到。還是酒好啊,古人也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古人誠不欺我也。雖然這沒有杜康,隻有華潤雪花啤酒。
我解決完剩下的三聽啤酒,開始覺得頭有點暈,我想著我就這樣被陶老師壓著遲早得癱瘓,我自己走路都成問題,更別說扶她一把了。
我摸出手機,神思恍惚地找通訊錄,大拇指按按停停,撥出了一個號碼:“你知不知道陶老師老公的電話……你把號碼給我就好了……她醉了在我家樓下,我動不了……我要號碼……”
掛斷電話不知道多久,我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原來中間等待的過程中我睡過去了。
車頭兩盞大燈直直照著我們,我的眼睛都快失明了,刹那間周圍映得一片通亮。
吉普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拽起了陶老師,我的雙腿已經麻的沒有感覺了,動也動不了,好像已經不屬於身體的一部分。
好不容易拽到車邊上,陶老師貌似醒了,執拗著就是不肯上車,兩個大男人使勁渾身解數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居民樓裏一個個陌生的住戶亮起了燈。
陶老師老公拖著她一直往地上去的身體,溫柔地哄她:“乖,我們回家,太晚了別人都睡了。”
陶老師別扭的掙紮著:“不,我不要回去,那不是家,那是地獄,我不要回去,你和那狐狸精住進去吧我不要去。”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慍怒,但依然保持一副好脾氣:“乖,別鬧了好嗎?”
陶老師掙開他捂著臉哭起來:“你以為我想鬧嗎,你以為我想丟這個人嗎?這一切都是你,你說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的,是你說的,可是現在你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那我算什麼!你告訴我啊,我算什麼!”
樓上一層住戶窗戶“嘭”的敞開,男人怒罵的聲音:“死三八,要鬧回家鬧去。”
陸續有人抱怨著推開窗,嘴裏嘀咕著半夜三更搞什麼東西。
陶老師說話的聲音忽然沒有了,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可能太久沒有睜開過,光線刺得眼睛生疼,半眯半睜的一線細縫中,視線逐漸變得清晰。我轉過頭一看,她老公捧起她的臉,不給她說話的時間,深深地吻住了她。纏綿過後,陶老師整個人象被抽了筋骨般綿軟無力地倒在了她老公懷裏,他抱住她,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小聲說了一句:我們回家,我們好好過日子。然後抱她上車,陶老師這才似完全的睡著了。
倒車出去時他不知是衝我還是站在一旁很久的陳黎昕抱歉地笑笑,說了一句多謝。
直到車子蜂鳴聲聽不見,樓上住戶隱入黑暗,蹲在我身前的人仍是沉吟不語。遠處一盞泛著微黃黯淡殘光的老式路燈,孤零零地獨守一片黑暗,在這短暫的靜止中,路燈清晰地照著陳黎昕的臉。
若是真的一無所求,為什麼我看著他會難過?為什麼會有心痛的感覺?我一定是喝醉了,可是醉了不是能解千愁萬憂,不是不會感覺到痛的嗎?無法輕易忘記,無法輕易放棄,是因為我付出過,付出了,他就會像柱子一樣紮根在心。刻意逃避,刻意忘記,那隻會讓我更痛苦。
不記得是在那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