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來盛京的人一般都抱著什麼的目的?”
夜式微笑著問道。
裴昭眼睛一亮,頷首道,“心有抱負一展宏圖,或者單純過來見識見識盛京的熱鬧!”
“不錯!”夜式微端著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說道。“裴昭,為何你一直沒有問過我為什麼會來盛京?”
裴昭怔愣,自己竟從未沒有問過她為什麼回來盛京。
如此人物,不俗談吐,一看就不是會安於酒肆的人。更別說時不時透露出來的敏銳聰慧,讓人心生好感。
“你想要做什麼?”
夜式微笑道,“古有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自詡不甘俗流,也想為前程博上一把!”
裴昭沉思片刻,緩緩道,“你想要怎麼做?”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會知道嚴家力壓下來的事情,但凡是有點兒誌向想要在盛京博個出路前程的人,無一不是胸有丘壑,心有計較的人。
他在意的另有其他!
夜式微放下徐徐道之,對著一邊的青芽子道,“青芽子,你要不要昭哥哥叫人帶你去他們的校場去看一看!特別好玩!”
青芽子抬頭瞧了瞧一臉嚴肅的裴昭,一臉調笑的夜式微,撇撇嘴道,“公子,你哄人的手法太差了,我去找剛剛那個侍衛哥哥去玩兒了!”
說著看了看裴昭。
裴昭這才扭過頭來對著青芽子輕輕點頭。
青芽子小跑過去跟剛剛的守門侍衛說了什麼,裴昭遠遠的頷首,那守門侍衛便帶著青芽子進去了。
“說罷,你想幹什麼?”裴昭緩緩道,語氣有點發冷。
夜式微道,“你可知道最近碩王為什麼一直為燕朝會上心?”
裴昭道,“身為皇子,能為國分憂,實則本分。”
夜式微一愣,隨即輕笑道,“裴昭,在我這兒,還是把你的那套官場和稀泥的作風給收起來吧。碩王意欲何為,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他在拉攏你們嚴家。當然,嚴家的態度,一直是持中而立,幾邊都不冒犯。”
裴昭臉色淡然,以前憨厚實誠的樣子不在,全身仿佛被包在了一個厚厚的殼子裏麵,“嚴家所欲為何,是他們的事情,我不過一小小巡防司校尉,管不得,曉不得!”
“哼!本以為你是一個拎得清的人,想來竟也是個腹內草莽之人。真是苦了你那位母親的教導之心。”夜式微嗤笑一聲,諷刺道。
“你為何會知道我母親?”
說著,裴昭眼神一動。
“我並不知曉你母親,但我想你的母親,定是對你給予了厚望,想讓你出人頭地,成為人中龍鳳。可你偏偏膽小謹慎,想要標榜自己,不依靠權貴,不依附世家,在這錯綜複雜的盛京中,獨善其身,穩步前行。”
裴昭臉上閃過痛色。
夜式微斬釘截鐵道,“我知曉的裴昭,頂天立地男兒郎,有濟世之才,將帥之風,為人正直,可惜被陷於小小巡防司之地,每天做些防護之責,我覺得可惜!”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裴昭眼神激蕩,不過片刻複又清明,緊緊追問。
夜式微眼中閃過讚賞,“你母親想要你隻靠自己就出人頭地,可嚴家並不想你如此。他們本是你的家族,合該以你為傲,為你的前程錦繡鋪路,卻如此打壓你,看不起你,你甘心嗎?”
“你不用再試圖說服於我,你先告訴我,你想要怎麼做?”
裴昭正色道,絲毫不為剛剛的話顫抖。
“我想要你為我在嚴家,碩王之間搭線!”
裴昭微微眯眼,“你選擇了碩王?”
夜式微一笑,不置可否!也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為何要幫你?”裴昭反問道。
“你是在幫你自己!嚴家給巡防司試壓,要你們找出盜出試題的人,你們找不到,我也找不到,試題又偏偏流露在坊間,隻需紋銀二十兩就可以買到,這是背後的人在廣而告之,燕朝會選拔人才不過是一個笑話,操辦燕朝會的嚴家更加無用。皇上會如何處置嚴家,會如何看待為嚴家親求試題的碩王。”
“試題被盜,背後牽扯的人不僅僅是嚴家!還有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