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軍相對,講求光明磊落。戰場上的問題戰場上解決,而不是私下濫用私刑。皇上,您是一國之主,萬民表率,三軍的靈魂人物。又怎可在敵軍麵前做些小人之事呢?皇上,臣妾說得可對?”為了讓百裏灝軒消減暴怒,她軟了聲音,低了姿態,自稱臣妾,都隻為他放了北堂淵。

今夜之事,是她任性妄為,才落入百裏灝軒的圈套之中,她定要保北堂淵周全。

“可是,你說的一切,朕都不在乎。”百裏灝軒輕嗤一聲,藍眸掠過疼痛。她的心思,他又怎會不懂。因為愛她,所以了解。

“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宮去。你放了他。”允景漫吼出來。

“漫兒,不要。”北堂淵死力擠出聲音道。

“再說一次,朕沒聽清。”

“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宮去。”允景漫大聲重複道,雙手緊緊揣著,指骨泛白,一節一節作響。

“朕如何相信你?”他真的很害怕她再一次離開,他隻想緊緊圈她在身邊。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如若回去後,又再逃跑呢?”

“我自我了結。”

“可是,朕舍不得。如若你再逃跑的話,朕就覆滅了這個天下!”

允景漫錯愕的看著百裏灝軒,他居然為了她覆滅天下……

第一卷 216.一步錯,步步錯

百裏灝軒修長的手指快速在北堂淵身上輕點了兩下,把他武功的穴道給封了,然後讓魂把他送走。

北堂淵大吼著要允景漫跟他走,可是允景漫卻是一眼也不看他,任由著他被魂給帶走。

允景漫跪在地上,低眸,順目,抿唇,不作一聲。心中隻能默默跟北堂淵說一聲“再見,對不起。”她不能去看北堂淵,也不能給任何反應他,因為她如若這樣做的話,隻會再一次激怒百裏灝軒。依著百裏灝軒殘忍暴戾的性子,或許會殺了北堂淵和這一營的傷兵。

現在的百裏灝軒,如瀕臨發狂的獅子,你隻能順著,稍加違逆,死無葬身之地。

“起來,跟朕回去。”百裏灝軒冷冷的瞥看允景漫一眼,看著那發絲垂墜的水珠,心中一陣煩躁和疼惜。

“皇上。”允景漫跪在地上巍峨不動,抬頭清冷的看向高高在上,睥睨她的百裏灝軒。

“還有何事?”心底一陣煩躁,語氣不善的問道。

“皇上,請允我救治他們。”允景漫水眸真誠懇切,掩下心底的恨,隻為達到她的目的。

“你不要得寸進尺。朕已經放過北堂淵。”百裏灝軒陰翳,咬牙切齒道。她可以完全不管不顧自己渾身濕透,發絲還滴著水,隻是全心全意想著這滿地的傷兵。

她不在乎自己,可是他在乎得緊!

“我,現在之所以會在這兒,都是因為他們。”允景漫直白的說道。

“別把你的倔脾氣用在朕身上。朕隻跟你說最後一次,跟朕走,不然……”百裏灝軒並沒有把話說完,但語氣充滿濃濃的警告。

允景漫背脊寒冷,百裏灝軒強勢攝人,她無法撼動。

可是,她卻是倔擰,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她依然跪在地上。

“看來,嫣兒要等著他們都死了,你才肯起來啊。”百裏灝軒俯下`身子,湊近允景漫的右耳邊上,溫聲細語的說著殘忍的話,雖然溫細,可是夾帶著濃濃殺意。

“用別人的性命威脅,你難道不覺得卑鄙嗎?這樣我隻會更恨你。”允景漫眸光驟冷,狠狠犀利的射向百裏灝軒,雙手緊緊的揣著,忍住她內心想殺了他的衝動。

“無所謂,朕不在乎你的恨。”百裏灝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意,若無其事的說道。

百裏灝軒也不再和允景漫贅言,彎下腰,攔腰抱起允景漫,允景漫還來不及驚呼叫喚,她已落入百裏灝軒溫實的懷中,被抱著離開了……

腳尖輕點,迎著雨,把允景漫納在自己的懷中,不讓她受一點雨水侵蝕。快速回到中軍營帳。

把允景漫安放在床榻上,百裏灝軒親手搗弄火焰,用內力升起熊熊火焰,讓它越燒越旺。

爾後命人準備一桶熱水,和吃食送來。

允景漫從床榻上站起來,走了過去,淡冷的開口道:“讓我過去救他們。”

“不允。”

“我不是你的傀儡娃娃,憑什麼你說準就準,不準就不準呢?”允景漫冷冷的說道。

“傀儡娃娃?要是能這樣,也好。”藍眸掠過一絲算計,並沒有回答允景漫的話,而是自顧自話。

百裏灝軒腦中居然在思索這話的可能性。如果,一切能重新開始;如果,能抹去她心中的恨;如果,她的世界隻有他一個……

允景漫趁其不備,動用輕功溜了出去,快速離開中軍營帳。

百裏灝軒這時並不急著去捉她,負手而立,俊眉高挑,幽深冰冷的藍眸燃起一點邪惡的欲念。

百裏灝軒好整以暇,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坐在桌案前,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敲桌案,一輕一重,甚有節奏。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妖孽的笑意,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銳利的眸光射向營帳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