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說出來,先死的人就是穀月。然後,就是你。”樊籬宮宮主想不到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把他的計劃打斷。
“嗬,你威脅我?就算我不說,你都要軒殺了月,結果不都是一樣嗎?而我的身上的毒,更是無從說起,你根本就沒有給子丹解藥我服下。你隻是欺騙月。對不對。橫豎都是一個死,我為什麼不能將你的陰謀說出來。”允景漫嚴詞喝道。在風雪中,扯著嗓子說話,她的身體劇烈起伏。
“宮主?”穀月聽到允景漫的話後,錯愕的看向樊籬宮宮主,他甘心站在此處任由他擺弄,都是因為他因為允景漫已經服下解藥萬無一失,而他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眷戀了……
“月,他是欺騙你的,你不要相信他。你知道的,軒他是你的……”允景漫起伏劇烈的胸腔,說話不能說全,口中溢出點點血絲。
“娘娘?”在一旁的言子諾扶住允景漫搖搖欲墜的身子,一看她嘴角流著殷紅的血絲,突然慌亂了。
百裏灝軒則聽到允景漫那一聲“月”,身體內的蠱毒又再次催動著他的邪惡念頭。這個該死的女人,連這個男子都背著他勾搭上了。
也難怪,那一次,他會出現在宮裏,為他治病。也難怪那個該死的宮主用這個該死的女人威脅她。
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就那一聲“月”就讓百裏灝軒心亂如麻,煩躁不安,根本沒有理智思考允景漫說的話。
穀月隻是直直無緒的看著樊籬宮宮主,希望他能給他答案。臉上不動聲色,可是心裏早已翻湧著。他如何會想對他有二十年養育之恩的宮主,居然會欺騙他,就為他能殺了他的……
以前,他雖是害怕宮主淩厲果決的手段,可是卻從未有過任何的不信任,因為就算再怎麼說宮主都是養育他成人之人,教他武功,教他醫術,為他治好身子。
就算再怎麼懼怕,宮主於他還是恩大於怨。
心,似被利刃一刀一刀刺割著,殺人不仞血,大抵就是這般。
“宮主。為什麼?”聲音顫唞著,他的心在刺痛著。
為什麼要欺騙於他?
“你寧願相信那丫頭說的話,也不信本宮主了嗎?”樊籬宮宮主帶著隱隱一絲怒氣說道。
“那麼,請宮主告訴穀月。嫣兒她體內的子丹之毒,究竟徹底清除了沒有?”穀月問道。
“月兒,這是質問本宮主的意思嗎?”
“穀月不敢。穀月隻想知道嫣兒她到底好了沒有?”
“嫣兒,叫得還真親密。”一旁的百裏灝軒終於忍不住,冷嗤了一句。可是,心底的妒火越燒越旺盛。
穀月無視百裏灝軒。他知道他身體內的至死方休蠱毒在發作,現在他隻想知道宮主給他的那顆丹藥到底是不是子丹的解藥。
“想知道嗎?就殺了他,本宮主就告訴你真相。”樊籬宮宮主慫恿穀月道。
在城牆上聽著下麵劍拔弩張的允景漫,轉過頭,身子虛弱的挨在言子諾的臂彎中,低聲道“言大人,把我扶下去,我……我要告訴……軒……真相。”
“娘娘!你這樣子怎麼能下去。”言子諾驚顫著聲音道。或許允景漫自己不知道,可是他卻看得一清二楚,允景漫唇角邊的血絲像源源不斷的流著,在大襖的白色絨毛上染紅了一片。
“言大人,難道你想看著軒悔憾終生嗎?”允景漫粗喘氣,胸腔劇烈起伏,像隻快斷線的風箏,隨時能飄然遠去……
言子諾看著允景漫臉色蒼白虛弱,心中不忍,他根本不想允景漫下去。就算結果是為了百裏灝軒好,可是他的死心仍是不想。因為,她太虛弱了,就像隨時會離去一樣……
“娘娘,男人的事情就交由男人解決。娘娘,您還是去休息。這才是皇上所需要您做的。”言子諾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軒和月都是對我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因為自己,讓他們做一切遺憾終生的事情。言大人,本宮命令你,帶本宮下去。”允景漫提起一口氣,命令道。
“娘娘!”
“言大人!”
言子諾終於還是敗給了允景漫,把她給帶下城牆下。
城門洞開,言子諾扶著虛弱的允景漫一步一步從城門走了出來。
當城門聲起時,百裏灝軒和穀月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城門,甚為默契。
允景漫脫開言子諾扶著她的手,用手擦拭唇角上的血紅,對著言子諾淺淺一笑,“讓我自己過去,謝謝你。”
“娘娘……”言子諾不放心的喚叫道。
“我可以的。”允景漫再一次堅定的對著言子諾點點頭。
她永遠都是如此,外表看起來柔弱可欺,可是內心卻是異常強大。言子諾放開扶著她的手,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百裏灝軒和穀月處。
白雪紛飛,白茫茫的一片,有一個嬌小的背影永世刻在言子諾的心裏,揮之不去。就算多年後,孤枕之際,仍會想起這個背影。
樊籬宮宮主見允景漫行走而來,使了個眼色給身旁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領會後,縱身一躍,想擒獲允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