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說過,解憂公主在一場泥石流中失蹤,迷霧中的女鬼渾身都是黃泥,似乎也印證了她就是真正的解憂公主。
我的心髒砰砰亂跳,莫非解憂公主真的不幸遇害,才會化身成鬼,來向我索要她的身份。
若是如此,庫爾班和大巫為了瞞天過海,完成大秦與燕京過的政治聯姻,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迫我繼續假裝解憂公主。
到最後假戲真做,我豈不是又偷了解憂公主的身份,又偷了她心愛的男人?
“切,真不知公子看上你哪一點?”青嬰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我一眼,就穿過緊閉的大門出去了,還不忘伸出一根長著尖銳指甲的手指挑開門栓。
折射著珠光的銅鏡裏,我脂粉未沾的臉龐模糊的映照出來。
糟糕,青嬰看見了我的真麵目!
從隔壁房間傳來了一陣陣酒杯碰撞的聲音,庫爾班、大巫等人開懷暢飲時的喧鬧聲此起彼伏,為了慶祝陛下賜婚的大喜事,喝的酩酊大醉。
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又隻鬼潛入了驛站!
望著桌上放著的紅珊瑚鐲子的碎片,我有片刻失神。
門外又傳來了一番對話,“公子,她醒了。”
“退下。”
“是。”
聽見那個冷冽而不失磁性的嗓音,我全身的細胞的都顫栗起來。
贏湛,他就站在我的門外!
在他推開我的房門之前,我忙不迭的拿起床邊的麵紗蒙住臉,吹滅了蠟燭的火光。
既然青嬰識破了我的身份,贏湛一定會就知道。
我還沒想好今後的路要怎麼走,在這個節骨眼隻能做到死不承認。
贏湛邁著筆直修長的雙腿跨過門檻,反手將房門關上。
房間黑乎乎一片,外麵的月光或許透著幾分微亮,可房間裏的門和床都緊閉著,我和贏湛隻能依稀判斷出對方的輪廓。
然而,孤男寡女共處暗室,孕育出的氣氛似乎更加顯得曖昧。
“嘩啦——”贏湛的手上拿著一條鎖鏈向我靠近。
這種金屬碰撞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不久之前我還日夜帶著這條淬煉了贏湛血液的鎖鏈,整整一年多的光陰。
他此刻又拿出這條鎖鏈,莫非想要再將我鎖起來?
“警告你,別亂來,我可是堂堂燕京國的公主!”我警惕的縮進床角,又覺得這張奢華的雙人床才是真正危險的地方,一時不知所措。
贏湛步步緊逼,我幾乎能感受到他逐漸加重的呼吸聲。
“本王當然知道你是燕京國派來和親的解、憂、公、主。”贏湛站在窗沿,微弱的光線中,我似乎看見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戲虐的淺笑,“這個身份,本王很喜歡。”
“嘩啦啦~”隨著贏湛身體前傾,鎖鏈又發出了一串暗示著占有欲的撞擊聲。
我緊緊貼著床角,“別再想鎖住我!我不是你的奴隸了!”
話一出口,我就像抽自己的耳光,太特麼不打自招了。
“哦~公主似乎很怕這條鎖鏈,難道公主曾經被人用鎖鏈捆綁過?”贏湛居高臨下的晲著我,大手一展就鉗住了我下巴。
擺明了,就是明知故問。
對上這雙深邃眼眸,我瞬間就被那暗藏著火焰的俊冷視線吸引住,“怎麼可能?”
“別裝了,你的這雙眼睛就算化成灰,本王也認得。”他的手指十分有力,卻刻意控製住了力道,沒有弄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