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很痛,贏湛素來波瀾不驚的臉孔上此時看來是那般憤怒。
一些極其荒唐的回憶,斷斷續續的闖入我的腦海,正是昨日在春來閣裏發生的景象。
春來閣的老鴇為了提高收益,在酒裏投入了悔人清白的藥,我和庫爾班不明所以的喝下酒,就都中了套。
之後我從春來閣的二樓窗口跳下來,摔進了一輛車,正巧落在公子扶蘇的懷中……
臥槽!
想到這裏,我氣急攻心隻想罵人!
贏湛用力拽著我的衣領,晦澀不明的目光帶著深深的寒意,我確定他已經看見我脖子上紅腫的吻痕了。
霸道如他,沒有當場將我捏死已經是大發慈悲。
“我……”我心虛的什麼都說不出口。
如果現在有誰給我一把刀,我一定眼睛都不眨直接抹了脖子。
站在一旁的公子扶蘇看不下去,走過來好言相勸,“皇弟,解憂公主還很累,你不要動粗。”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贏湛掐死了,不知道公子扶蘇這番話到底是在勸,還是在火上澆油。
他稱呼我為公主,便知道了我的身份,當然也曉得解憂公主和贏湛是接過聖旨訂了婚的。
虧我之前還把他當做謙謙君子歸類到了好人的行列,到了關鍵時刻,還是露出了禽獸的本性。
公子扶蘇不明白我為何瞪他,依舊衝我微笑,還一點都不避嫌的走過來。
“皇兄命令你,放手。”他壓下贏湛的手,“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聞言,我怒不可解的瞪了公子扶蘇一眼,還是麻煩您閉上千萬別開口說話!
隻是我沒想到贏湛居然會乖乖聽從公子扶蘇的話,真的送來了抓著我衣服的手。
外麵的人都說這兩兄弟的情誼牢不可破,想來傳言非虛。
“解憂公主,我們沒有冒犯的意思,本王的皇弟就是想知道,公主昨天是怎麼被下藥的。”
誒?贏湛隻是想知道這個?
難道他不是想知道我和公子扶蘇……
我低著頭,誰的目光也不敢接觸,吞吞吐吐的將昨天在春來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原來你們是誤闖入去了那種地方。”公子扶蘇恍然大悟的合起了掌心的扇子。
麵對著贏湛,我一下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那個昨天,後來,怎麼會……”
“你還好意思問!”贏湛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公子扶蘇卻用扇子遮掩著與贏湛有幾分相似的臉龐,笑道:“昨日,公主你為保貞潔寧願墜樓,這份氣概令本王欽佩。還好老天眷顧,讓公主你落進了本王的馬車。本王還想問你叫什麼名字,皇弟就衝了進來,將本王從自己的馬車裏趕了出去。一直到昨晚下半夜,皇弟才抱著你來到本王的王府,告訴本王原來你就是解憂公主。”
“咿?公主何故嘴巴張的那麼大?”
“哦,沒有!”我趕緊托住自己的下巴,從無比驚訝中回過神。
這麼說來,昨天和我纏綿悱惻的男人,是贏湛!
我放入重獲新生,隻覺得一下子陽光也明媚了,空氣也新鮮了, 就連樹枝上那些嘰嘰喳喳的鳥叫都好似美妙的歌謠。
贏湛還是板著臉,房間裏的氣溫都因此降低了不少,估計是在氣我一個大姑娘跑去了那種危險的煙花之地。
不過,我已經不心虛了,也不再害怕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
“咳咳,本王還有一些公務要辦,就先告辭了。”公子扶蘇見我們‘眉來眼去’,識趣的轉身離開。
贏湛叫住他,“什麼公務?”
“替皇弟去封了那害人不淺的春來閣,哈哈哈哈!”
目送公子扶蘇走遠,贏湛坐到我的床邊,伸出修長的臂彎摟住我的肩膀,“那裏,還痛嗎?”
“哪裏?哦哦,不、不痛了。”每次和贏湛說話,我都覺得自己掉了智商。
還是機智一點,轉移話題的好,“想不到公子扶蘇對你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