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見看右相就跟見了救星似的,越發鬧騰得厲害:“嗚嗚……人家要王女姐姐做人家妻主嘛,哥哥不讓,為什麼,哇……”
明顯看到鄭嵎和陳新瑕嘴角抽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樣子,然後兩人一齊看了看右相手中的小孩,再看了看我,最後目光落在了右相身上。
右相聽後倒是鎮定且平靜,將林澹台放下,向我道:“王女能跟老臣說下小兒為何要你做他妻主的嗎?”
“實不相瞞,我隻是在此樹上休息,然後小公子將我錯認做了大公子,我接著同小公子說了幾句話,他自行就將我定為是妻主人選了。”這林家的兒子還真是有意思,一個恨不得與我永世不見,一個卻死活要嫁給我。
“那王女的意思呢?”右相此話一出,周圍幾人倒是愣住了。鄭嵎眯著眼睛,別有深意的看著我。
“右相,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笑話,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可能跟一個小豆芽結婚,當做兒子還差不多。
右相輕聲一笑:“既然如此……”右相話沒說完,就被林澹台這小子急急打斷:“才不是,王女摸了我頭的。”
摸頭……這孩子剛剛不是還害羞來著嗎?現在……到底這孩子是大膽妄為還是故意算計我的。
林澹台這句話無異於將剛才詭異的氣氛再度升溫,陳新瑕呲牙咧嘴怪模怪樣的似乎很接受不了,鄭嵎的臉冷了三分,林語卿更是一臉怒容,反觀右相卻是越發沉默了。
我心裏隱隱不安,摸頭這事難道真能引起這麼大的反應嗎?不至於像中國古代裏的那個女子,被人摸了一下手臂,就將手臂剁了吧。
“王女還有什麼言說嗎?小兒沒有撒謊吧。”右相褪去沉默,氣定神閑向我走來。
鄭嵎急忙在我耳邊說道:“夫妻之間行房事時,妻主才會摸夫郎的頭,你怎的就亂摸人家小公子的頭。”
我聽了一驚,摸頭這麼丁大點事在這女尊國居然能掀出這麼大的浪來。我每天隻顧著看些文史類的著作,因為沒想過要在這異世找個人共度一生,就沒有接觸過關於男女那點事的書,卻不料……
“王女不說話,自然是承認了吧。此事有關小兒名節,還請王女三思,給老臣一個合理的答案。”右相直視著我,眼中有不同於將才閑聊時的那種和氣親近,而是在官場上浸淫了多年的深謀算計,以及逐年累月的氣場強大的官威。
“我確實是無心之過,右相該不會想強買強賣吧。”要我娶一個小蘿卜頭,怎麼可能。
“王女注意說辭,老臣小兒子可不是隨意買賣的物品。事已至此,王女以為小兒能尋個好人家嗎?無心之過?!王女說笑了,我記得王女已經年滿十三了吧,找借口還是要找個能讓人不覺得是笑話的。”右相平靜從容,不緩不急的說道。
“既然如此,右相不如聽聽我的意見。”我提議,右相點頭,我見她同意,接著說道:“令郎年紀小,許是孩子心性想嫁與我。但我確實無心嫁娶,不若等令郎年紀大了,有了真心喜歡的人興許就不想要這門親事了,但如若令郎還是中意於我,再談婚事不遲。今日之事隻有在場的幾人知道,而且都是信得過了人,事情該不會泄露出去的。而且也請在場的幾位作證我幾日所說之話。”
“嗬嗬……王女巧舌如簧啊,這幾年後的事誰有說的清楚,不泄露?!嗬……老臣混跡官場數十載,還沒見過不透風的牆,不吐秘密的嘴。隻怕到時小兒名節已毀,王女卻給個不認賬的話。王女是想戲弄老臣麼?”右相語氣生冷,臉色開始不耐。
“右相,我陳青師是說到做到之人,允諾在令郎成婚之前,絕不他娶。新瑕和阿嵎是我至交,她倆是定不會說出去的,而還剩的兩位中一個是你的兒子,另一個則是家仆,右相該不是連自家人都信不過吧。”強加給我的婚姻,我更是不會要的,幾年後的事誰又說的清楚,現在能拖則拖,要我和你林家扯上聯姻這種瓜葛,還不把人難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