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攜眾人前去用膳。楚言跟隨著子雲在安王與安王妃身後,他們二人攜手而出。
楚言不禁心中感慨,原來知曉天命也不是件好事。傅君山有帝王之命,命中孤星,凡人又如何能長守身前。原來幸福一切,也有如鏡花水月,或是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凡人短短數十載,要的也不過是朝夕。
楚言微不可及的歎息最後還是落在了子雲耳中。修煉了楚言給的秘籍,身體感官也敏銳了不少,他以為這聲歎息是為了自己昨夜的醉酒,心中竟然有了些許愧疚之感。
子雲因為愧疚,這幾日都留在府上閑來無事便看看楚言給的陣法,不過看了片刻,便覺得沉溺在書中奇妙的陣法中無法自拔。有時候練練劍,越發覺得和引相劍心意相通,或是累了就坐著喝著楚言煮的茶,撇開有時候想起筱樓這件事,日子還是過得頗為愜意。
而楚言自那日聽到他的夢囈後,隻是裝作不知。子雲也曾旁敲側問那晚有沒有說些什麼話,楚言隻是一笑置之。
子雲至今未搞懂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因為那夜醉酒,夢中竟然出現了兩人。
一位青梅竹馬巧笑倩兮。
一位紫衣消瘦風華絕代。
寧靜的日子就這麼被阿璞給打破。大喇叭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少爺少爺,不得了啦!”阿璞急喘著氣衝進來,時來,子雲和楚言真探討一個新的陣法,卻見阿璞一臉焦急。
子雲知道素來阿璞喜歡小事化大,見他這麼樣子也見怪不怪,於是便慵懶地舉起書道:“又出了什麼大事啊?”
阿璞仍在喘著氣:“小容,小容……”
不等阿璞說完,子雲打斷道:“又是小容的事情,就那麼急嗎?”
阿璞連連擺手,楚言知道他有喘症,便遞了杯茶給他,他道了聲謝,繼續焦急地說:“不是小容,是,是筱樓小姐。”
子雲一聽筱樓的名字,倏地站起來拽著阿璞的衣領,阿璞手中的茶杯啪嗒地打碎在地,被他拽到呼吸不了,任由子雲逼問也說不出話。
楚言也站起來示意子雲放下阿璞讓他好好說話。
子雲放下阿璞,阿璞喘了下氣說道:“筱樓小姐病重了,很多大夫來了都,都說……”
阿璞頓住了,子雲急道:“說什麼?”
“回天乏術。”
子雲跌坐在石椅上,楚言見子雲這樣有些許黯然。隻聽子雲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筱樓她自己醫術很好,怎麼會醫不好自己呢?”又騰起來雙手困著阿璞的肩頭道:“你騙我的?阿璞,是不是我常捉弄你,所以現在你就耍我玩?”
“不是的。是,是小容和我說的。”阿璞便說出方才出府見到哭腫了眼睛的小容,一問之下才知道筱樓自一月前從月老廟回來,身體便不好,聽曉謝子雲成親,更是暈了過去,日漸憔悴,大夫也不知道她患了什麼病,隻道身體虛弱怕是時日無多了。
子雲聽了,雙拳緊緊拽住衣角。而楚言蹙眉,想起當日見到的車夫,他的額前發黑,難不成……
子雲從院中離開奔向林府,楚言跟隨道:“子雲,我與你同去。”
子雲有些蹙眉,但是轉念一想隻道楚言醫術同樣了得不輸於筱樓便答應了。
碧落隻道楚言出府當然要跟隨,於是一行四人便來到林府,因為林玉樓下了吩咐,不讓謝家大少進府,於是便嚴陣以待。
謝子雲再也顧不得什麼,卷起衣袖準備銀川,但是楚言拉住他,示意身旁的碧落上前。
碧落悠閑地步至舉著木棍的家丁前麵,家丁們反而手足無措了,他們林家的家訓是不傷無辜之人,何況是這麼嬌小嫵媚的小姑娘。就在他們不知所措之時,碧落一聲歎息,一股綠色的煙霧隨風飄去,數十人立馬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