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排,柳貴妃嘴角掛著一絲淺笑,笑得讓人醉生夢死,卻又讓人膽戰心驚。
謝子雲不自在,楚言卻是一派淡然,座上的人正玩味地看著他們,她從不願意淪為他人的玩物,又豈可泄露內心的一點慌張。
緋雲說了,若是不悔,就不要放棄。
她也與子雲道明,她不會放棄。
那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楚言淡然一笑,那一笑,如繁星墜地,刹那光芒掩蓋殿中明珠輝煌,讓柳夢鳶心頭一驚。如此坦然女子還是第一次見,可是她不喜歡,不喜歡這樣如月的女子,也不喜歡謝緋雲,那是她心頭的恨,是恥辱。想她從不輸於謝緋雲,並稱京城雙茱,她處處要強,卻在第一眼見到傅君山時傾心,卻遭他拒絕,而他卻迎娶了商賈之女,讓她如何下咽這口氣。
如今傅君山生死未卜,又如砧上之肉,但是謝緋雲卻可以毫不慌張,是信任嗎?
柳夢鳶更恨了,金絲袖下,指甲都掐進了掌心。她嫁給了不愛之人,受盡痛苦,她也要舍棄她之人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柳夢鳶側顏望了望沉迷看著楚言的謹帝,心中暗哼了一聲,她曾經想過自己要嫁的男子定要有雄心壯誌,她會以自己所學的權謀之術全力相助,那時年幼,情竇初開,以為傅君山便是自己的良人,可惜他確是那樣決然地拒絕自己,等於拒絕了整個柳家的勢力,他選擇的是謝家,她為了讓他為這個選擇付出代價,甚至不惜一切,甚至嫁給身旁這個貪戀權位卻沉迷酒色的謹帝。
柳夢鳶緩緩開口道:“今日見到謝夫人,才知道什麼叫人間絕色,謝公子當真好福氣啊?林小姐說是吧?”最後一句是對著筱樓說的,雖是帶著笑,但是卻讓筱樓拽緊了桌下的裙裾。
貴妃的問話不答便是不敬,筱樓雖然不喜理會朝堂之事,但是林家向來不滿柳家把持朝政所為,柳家一直要扳倒林家,所賴林家乃開國將軍,世代統領林家軍,兵權在手,是柳家所忌諱的。
筱樓不願因自己的事情而給你柳夢鳶針對林家的借口,抬眸望了望對坐的謝子雲,他滿眼都是擔憂,再望一眼身旁的楚言,確實如柳夢鳶所說的人間絕色。
於是便恭敬答道:“娘娘說得對,謝夫人確實是人間絕色,與謝公子,”她頓了頓,心中痛得一陣抽搐,然後繼續說道:“天作之合。”
答得完美無瑕,柳夢鳶不屑地笑了一下,隨即又把美目投向謹帝:“陛下,臣妾聽聞林家小姐琴藝出群,當年與謝家公子琴簫和鳴,連先帝都讚不絕口,臣妾當年福薄,未得機會親臨林府一聽天籟,不知陛下可否開恩讓臣妾也聽一下仙音?”
她語帶嬌媚,怎能不在入宮一月內冠絕後宮,夜夜專寵?
謹帝也想起當年隨先帝私訪林家,聽到的那一曲隻因天上有不應地上有的曲子。於是便讓人搬來琴簫。
此時,林筱樓出席跪在跟前道:“啟稟陛下,民女該死,前日不甚傷了手指,無法奏箏。”雖是誠惶誠恐之樣,但言語之間卻是不屈不撓。父親曾說林家兒女可以斷頭可以流血,卻不可為砧上之肉任人宰割。父親是豪爽的男子漢,從小教導玉樓和筱樓便是做事不可對不起別人,更不能對不住自己。這般被戲弄,又豈可有不還手之禮。
謝子雲卻擔憂筱樓因為這任性之舉得罪了謹帝和柳夢鳶,雙拳緊握,生生掐痛了掌心之肉。他看著座上謹帝被拒,半眯著眼睛打量殿上不卑不亢跪著的女子,當眾拒絕皇帝,讓帝皇蒙羞是大忌,而一旁的柳夢鳶卻似看好戲一般好整以暇地整整胸`前的發絲,然後含笑望住謝緋雲。謝緋雲再鎮定,眼中也難掩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