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思緒都隱藏在低垂的眼睫之下,不二笑笑地再啜了口飲料,隨後也起身離座,“小曦這麼久還沒回來,錫去看看,你們先慢用。”

離開座位的少年,在接近餐廳大門口的地方找到了剛剛合上手機蓋的小生。

“尉遲那邊如何了?”他走上前去,笑著問道。

晨曦揉揉額頭,歎氣出聲,“那家夥,果然沒有好好吃飯,不過我剛剛幫他叫了外賣,應富問題了。”尉遲那老頭,是三歲的小孩子嗎?她真懷疑那家夥在以往的歲月中自己一個人是怎麼活過來的。

“那就好。”不二笑笑,拉著晨曦走到一邊,卻明顯不是回座位的方向。晨曦挑挑眉,看著前麵那家夥一臉“有事要商量”的表情,倒也沒多問,跟著他的步伐走向角落。

“小曦,幫我個忙怎麼樣?”角落裏,某人笑得一臉的自在從容,怎麼看怎沒像有了大麻煩自己解決不了一定要他人幫忙的樣子。

晨曦把這家夥從頭打量到腳,也沒看出什麼端倪,最後索放棄,她背手靠牆斜眼睨著不二直接問道:“說吧,到底什麼事情,居然難得倒青學的天才?”

眉眼彎彎的少年笑容加深,同晨曦一樣靠在牆邊,側頭降低了高度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上小生敏[gǎn]的耳墜和頸間的皮膚,癢得她不自地縮了縮脖子。“呐,小曦……”低柔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像音極棒的大提琴被附了魔法,拉奏出的旋律蠱惑人心。

晨曦隻是飛速瞟了不二一眼便目不斜視地放正了目光死盯著自己的鞋尖,那家夥要命的靠這麼近做什麼!?害她一時不察差點掉到裏爬不上來,直到現在為止還在心跳加速中。

她感受得到他柔軟垂下的發絲,帶著蘋果的清爽氣息環繞在她的身旁,而她隻能死死盯著鞋子,一動也不敢動,在心底不斷低咒著自己的沒出息。

“我們交往吧。”好聽得不得了的琴聲再次響起,登時把她迷得暈頭轉向,差點俱頭要說好了。然後一個激靈,腦子忽然拐過彎來,及時踩住刹車才沒說出口。

小生瞪大了眼睛,像聽到什麼天方譚似的,用看外星人的眼光轉頭看著眼前的少年,出口的句子因為過於震驚而有點結巴,“你你你剛才,說說說什什麼???”

⊕思⊕兔⊕在⊕線⊕閱⊕讀⊕

說著正要起身離這家夥遠一點兒,卻又聽到大提琴的聲音響起:“別動,就保持現在這個樣子,旁邊有別人在看著呢。”

這話沒聽到還好,晨曦一聽到之後隻覺得臉上燙得嚇人,耳朵上的溫度更是高達攝氏二百度以上。老天!他們是在餐廳裏,雖然這裏已經是比較僻靜的角落了但好歹也是公共場合!

——上帝啊,請讓她就此死去吧!

小生無力地垂頭呻[yín]出聲,好象小動物的低聲嗚咽一般。

“既然你知道旁邊有人,就快點讓開啦!”她仰頭,咬牙,從齒縫裏擠出聲音,瞪著上方距離自己不到十厘米的湛藍漂亮眼眸,“會被誤會的,讓開啦!!”

“那個旁人是鬆川。”不二淡淡說道,不意外地看到小生愣上一愣,“她的企圖連裕太都多少感覺得到,我不以為你沒察覺。”

晨曦的視線越過少年的肩膀透過亞麻發絲向遠處望去,結果看到離這裏十幾步距離的餐廳內的柱子後方有一角格子裙在輕輕飛揚,那種紋特別的格子圖案,確實是鬆川今天穿的裙子上麵才有的。

“周助的幫忙就是這個?”她匆匆收回視線,再看向不二,詢問著。

就好象那晚在新宿那樣,大家再假裝著是情侶,然後讓鬆川知難而退嗎?

不二輕輕淺淺地笑了起來,萬年不變的笑容中帶上一點兒說不上來的意味,“啊,拜托小曦了。”

——拜托……拜托個鬼啊!

新宿的時候隻是那麼一會兒,所以她並不覺得如何。

可是現在他們要麵對的鬆川可是大部分時間都會在自己的身邊,也就是說她得裝到直到那孩子放棄為止——這、這是論持久戰啊!!!

這麼拐彎抹角又別扭煩瑣的方式,晨曦剛想搖頭說出拒絕,結果抬眼間看到柱子後麵的那孩子已經站了出來,直直看向這邊的目光裏沒有她的身影,滿眼隻有背對著她的周助。

不知為何,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就好象剛剛在餐桌前她起身打電話離開前聽到鬆川和周助對話的感覺一樣。從心裏血管裏骨骼裏皮膚裏都透著的煩躁感,讓她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晨曦甩甩頭,不想去深究這種有點熟悉的久違感覺到底是什麼東西,她隻聽得到自己的聲音,自動輕輕回答著,音符砸在熱鬧的空氣裏,卻是清晰無比地被聽進兩人的耳中。

“好,我幫你。”

她和周助是朋友,自然要為朋友兩肋插刀。

可朋友的定義,友誼的定義又到底在哪裏?

***

話說我,被家裏長輩給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