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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青當時選擇留在這支部隊還有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支部隊所在的地區遠離當時的主戰場,沒有直接與日軍主力發生碰撞,日軍占領徐州以後,憤青也接到上級的指令,帶領他的部隊安全撤離進駐武漢。

幾個月以來風餐露宿,終於有機會再住進房子裏,憤青覺得心滿意足,可是屁股還沒做熱,麻煩又來了。

有軍隊,就要有錢養活,國家就算再有錢也經不住這麼多張嘴吃飯啊,缺餉缺物資,不想被餓死的士兵就在上級的縱容下狼一樣撲向民間,本著各種‘正義’的借口,部隊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做,變相的‘三光’政策,比日本鬼子好不到哪兒去,能拿走的都拿走,不能拿走的都毀掉。兵匪的搶劫必順帶**,聚眾酗酒,大醉後狼嚎一樣高歌,滿街亂竄,見男人就打,就婦女就辱,人們畏他們如瘟神。

其他的部隊都是這樣,憤青的部隊也好不到哪兒去,憤青一日親眼看到自己的幾個屬下進入民宅搶劫,憤青當場處置了那幾名屬下,並下令說再有這種事情發生格殺勿論,可問題是不去搶,他們吃什麼呀?憤青犯了難,想來想去都沒有好辦法,手下的兵沒東西吃,安穩了沒幾天又到處打家劫舍,怎麼管也管不住。

這天憤青帶著袁賀和劉家寶到城裏去,鬱悶的心情需要好好放鬆放鬆。

憤青來到了一家戲院,戲院還算是雅致,高廳寬堂,紅燈懸梁,身著軍裝的憤青一行人進來後立刻被引向前排雅座,隻可惜戲台上的男人油頭粉麵,扭扭捏捏,間或一個個媚眼拋向憤青,憤青雞皮疙瘩掉一地,完全沒了聽戲的興致。

劉家寶一看就是個厭惡這種事情的,嘴巴一瞥滿臉嫌棄的站在憤青身邊大聲抱怨:“真他娘的惡心,老子上去一槍斃了他!”袁賀倒是沒什麼表情,不過這小子走的是麵癱路線,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更不用說這種小case。

憤青說:“唱戲的不都這樣嗎?難道你們不喜歡聽戲?” 劉家寶‘呸’了一聲說:“這哪裏是唱戲,這分明是二椅子拉客,老子再看一眼就要吐了,營長咱還是走吧。”

“可咱們出來是散心的,不聽戲還能上哪兒?”憤青想說的是,這個年代的娛樂方式實在太單調,出來散心卻找不到可以消遣的地方。

“您想散心?”劉家寶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眯起眼睛‘嘿嘿’笑了兩聲說:“成,屬下帶您找樂子去。”

憤青就說這個年代的娛樂方式太單調,除了唱戲,男人們的娛樂方式還能有什麼呀?

憤青滿頭黑線的看著這個劉家寶介紹的好地方——“天香倚翠街”,這個名字真是集煙花場所大成者,讓憤青一見便汗流浹背,胸悶氣短,直想立即到百度大媽哪裏吐糟上幾萬字來發泄心中的感慨。

這就是所謂的高級大型娛樂場所——娛樂一條街,從路口就有龜公迎客。客人一到,各妓院的龜公們蜂擁上去,拉到客人後大聲傳報: “X公子到——”

“O大官人到——準備款接——” 聲音拖得很長,一條街上都能聽到那變調的尾音,形成囂張的聲浪。

一家樓上的姑娘們甩著帕子趴到欄杆上,揮手大聲叫喚街上的男人進來坐坐,鶯聲燕語熱鬧非凡。憤青抬頭看的時候正好聽到一位窯姐叫喚:“這位軍爺,進來坐坐呀。”男人的虛榮感被充分滿足到了的憤青,就在這聲召喚的引導下大搖大擺進了這家店。

店裏浪笑聲、招呼聲、彈琴唱曲、豪客們高談闊論、龜公老鴇打罵妓女,這景象真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