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吧？
——春天的水也這麼冷嗎？那麼徹骨。
——從水裏看陽光，一直都是這樣的啊，一塊一塊的，亮閃閃的光斑……
——似乎什麼都聽不見，又好像……聽見了什麼？
——誰的聲音呢？是誰在呼喊？
——誰的手？那麼溫暖？
——不對！不該有人來救的！就這樣好了，和以前一樣，就這樣……死去……
當少年握上楚歌的手時，明顯感覺到她的掙紮。
不是掙紮著求生，而是掙紮著想要死去。
少年皺了皺眉，手一用力把人護在懷裏，努力遊上岸。
放在岸邊的草地上觀察一下，沒有窒息，隻是昏迷，頓時鬆了一口氣。
楚歌醒來的時候疑惑了一下，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男孩子的房間。
不過名為鳳楚歌的女孩的淡定程度絕對不是一般的強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款式成熟的女式睡衣，起身，穿上端端正正擺在地上的一雙拖鞋。
順順長發，推開門下樓，卻對著一樓的場景愣了一下。
一樓客廳的沙發上中年男子正翻著報紙，對著沙發的電視放著當天的新聞，能聽見廚房裏炒菜的聲音，飯菜的香味飄在客廳裏，很溫馨。
很久都沒有過的溫馨，這是家的感覺。
鳳楚歌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雖然也有一對親切的父母，可他們卻不會像尋常家庭那樣下班之後在一起吃飯。
她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早早就和父母分開住了。
現在突然看見這樣的氣氛，這樣的……隻有綺羅經才有的經曆，暌違了一百多年，難免有些恍惚。
門開了，一個少年拎著網球袋從外麵進來，一抬頭就看見了正對著他的楚歌，點點頭，“你醒了。”
楚歌回過神，看著那個少年，眨眨眼。
“醒了呐，謝謝你救了我。”盈盈淺笑，眉目柔和，“初次見麵，我叫鳳楚歌，冰帝國中部二年級。”
少年淡淡的“啊”了一聲，“初次見麵，手塚國光，青春學園國中部二年級。”
——竟然是冰山。
沙發上的中年人聽見聲音回頭看，然後對著楚歌柔和一笑，“小姑娘醒了？過來坐。”
楚歌溫婉地笑著，乖巧地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手塚伯父，初次見麵。”
手塚國晴放下報紙，嗬嗬笑著，“我就叫你楚歌了，楚歌也叫我一聲國晴叔叔就好。”
楚歌依舊淺笑，點點頭，“是。”
“國光當時把你救上來，看你隻是昏迷，又不知道你是誰，就把你接回來了，楚歌別在意。”
楚歌一笑，坐在沙發上微微躬身行禮，“該是楚歌謝謝手塚桑才對。”
手塚國晴一揮手，“不用那麼見外的，你彩菜阿姨正在做飯，等下一起吃吧，現在先打電話回去報個平安。”
楚歌聽話地起身去打電話，那邊手塚彩菜從廚房裏探出個腦袋，對著手塚國晴眨眨眼，意思是，“怎麼樣？”
手塚國晴笑著從報紙下伸出一隻手，豎起大拇指表示，“很好。”
這邊，楚歌與田中大叔正在通話中……
“喂，田中管家。”
“嗯，是我。”
“我很安全，晚點回去。”
“嗯？忍足？”
“他怎麼會來？呆了多久了？”
“難得來了，讓長太郎跟他打打球吧，對長太郎的進步有幫助的。”
“嗯，就這樣吧。”
“凜？”
“讓那孩子到時候跟司機一起來接我吧。”
掛上電話一回頭，就看見站在身後不遠處一臉含笑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