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綺羅的時候,還有四個月就滿十八歲的那天,那個活潑簡單的女孩子沉在瘦西湖底,等到洛趕去把人從湖底纏繞的水草中把人救出來時,就算是洛也無力回天了。
不過好在,他找到了轉生的她,讓她不至於在陌生的時空孤單寂寞。
楚歌仰頭看著頭上的遮陽傘,勾起唇角淺淺笑了。
——洛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不回來的話唱晚居可就要被我占了。
因為第一世的自己死於溺水,所以對水多少還是有一點恐懼感的,雖然這麼多年來她已經努力在克服了,遊泳也不是不能,隻不過能不去就不去吧,沒有必要勉強自己。
賴在旁邊躺椅上的忍足側頭看看神情安然的楚歌,紳士狀搭話,“鳳桑一直坐在這裏很無聊吧?這裏是跡部家的資產,沒有其他遊客,有什麼感興趣的項目嗎?剛才宍戶好像去蹦極了。”
偏巧這時候從蹦極台的方向傳出一聲宏亮的嚎叫,“啊——”的一聲,在他們身邊繞了好幾圈才散去。
楚歌眨眨眼,淺笑,“我想,我不適合這樣的運動……”
隱在暗處的彤知道,鳳楚歌恐高。
真實理由和前麵的類似,楚歌曾墜崖。
——用這樣的說法說出來感覺楚歌好像是不死之身啊……
忍足也聽見了宍戶的吼聲,推推眼鏡放棄這個提議,難得最近楚歌對他的態度沒有以前那麼不留情麵,趕緊把話題繼續下去,“我發現鳳桑從不戴項鏈,好像也不見鳳桑圍圍巾,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楚歌手指劃過頸間,微笑,“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呢,不過是不習慣而已。”
第六世,安平郡主,死於自縊。
關於那一世,楚歌沒什麼可說的,和那時臨死之前的想法一樣,盛名累人,那時候安平郡主之名若沒有被百姓傳頌,她也就不會接到賜死的聖旨和三尺白綾。
忍足看她笑容溫柔如常,卻莫名地少了些生氣,也識趣地沒再追問。
側頭看長太郎他們隔著網在打沙灘排球,長太郎借著身高把球扣在了對麵瀧的臉上,瀧一張明豔的臉上頓時色彩斑斕,楚歌低聲笑了出來。
長太郎忙紅著臉跑過去道歉,瀧也沒辦法,揮揮手表示不在意,讓日吉替他上,自己上一邊休息去了。
長太郎也不打了,把樺地拉過來打球,然後圍著坐著揉臉的瀧團團轉。
楚歌看自家弟弟不知所措的樣子,笑著起身走過去,忍足也忠犬氣十足地跟著過去了。
“長太郎,去找跡部的女仆要冰塊去,我在這看著瀧。”楚歌坐在瀧旁邊,笑著吩咐弟弟。
長太郎一看姐姐發話了,馬上乖乖跑去辦事。
楚歌看弟弟跑遠了,笑著戳戳身邊瀧紅紅的半邊臉,“居然被排球打啊,笨。”
瀧捂著臉還不忘瞪她一眼,“幸災樂禍。”
楚歌讚賞,“成語用得不錯。”
瀧氣結,“你家弟弟是凶手誒,你這個姐姐不道歉就算了,還這麼欺負人。”
楚歌輕笑,“長太郎可是道歉了,我家的小孩一向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這是家訓。”
瀧撇嘴,“還家訓呢,我怎麼不知道鳳家有家訓?”
楚歌側頭一笑,“我定的。”
一直站在一邊充當空氣的忍足悶笑。
瀧白了忍足一眼,“忍足,想笑就笑,憋壞了不好。”
忍足幹咳一聲,“咳,沒事,我還能憋。”
瀧跳腳了,“欺負我欺負得都這麼合拍楚歌這家夥跟你還真是絕配你從了他算了!”
忍足推推眼鏡,聲音低沉慵懶,“我很樂意。”
瀧捂著半個臉吐槽,“你當然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