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幫夏淺淺付了幾次錢,不過還是被細心的夏淺淺發現了。夏淺淺委婉地表示無功不受祿,她和她父親已經受了林子桓莫大的恩惠,不敢再勞煩他。林子桓顧及夏淺淺的驕傲,也就沒再這麼做了。
不過當醫院幸運地找到與夏父匹配的腎源時,盡管換腎手術的費用巨大,夏淺淺還是非常高興,因為這意味著父親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通過醫院拿到地址,夏淺淺一個人摸索著前往目的地。路風因為工作脫不開身,來不了。就是在那個陰暗肮髒的小巷子裏,夏淺淺第一次找到陸天正家。
那個時候,陸天正的老婆還在,雖然巷子很髒很破,但是陸家還算幹淨整潔,遠不是現在的樣子。
夏淺淺站在門口,輕輕地喊了聲:“請問有人在嗎?”
“誰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內響起。
“您好,請問是陸天正先生的家嗎?因為陸先生的腎髒與我父親相匹配,所以我想來拜會下。”夏淺淺禮貌地問道。
“哦,就來。”同樣的聲音回答了。很快,門被拉開了,門後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婦人。
“進來吧。”婦人把夏淺淺引進屋,略微有些赧然地說道,“家裏沒什麼招待你的,先坐吧。”
“您客氣了。”夏淺淺連忙道,致謝後輕輕坐下。屋子很小很簡陋,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不過收拾得挺幹淨。
“我是陸天正的老婆,我叫張南。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陸大嫂吧。”坐定後,那婦人自我介紹。
“陸大嫂您好。”夏淺淺忙微笑著叫道。
“你剛剛說是為你父親而來的?”
“是,我父親患了尿毒症,已經是晚期了。之前醫院查到您先生曾經來登記過願意活體捐贈腎髒,而陸先生的腎髒正好和我父親配型一致,真是太幸運了。”夏淺淺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但是說到“配型一致”的時候語氣還是很激動。
“這樣啊,你看起來很關心你父親啊。”張南說道。
“是,父親和母親很早就離異了,我是父親一手養大的,父親很疼我。”想起父親如今因病而枯槁的形容,夏淺淺不由又有些心酸。
“那你父親很辛苦啊。”張南也跟著歎息,“可憐天下父母心。”
“是,所以我很希望父親能好起來!”夏淺淺看著張南,滿懷著希望,“真的很希望父親能做下腎髒移植手術。”
“這個,”張南卻有些躲閃地轉開視線,似乎隨意地問道,“治你父親這個病,花了很多錢吧?”
“是,”想到窘迫的經濟問題,夏淺淺也不由有些黯然,但是仍然堅定地說道:“不過為了父親,就算砸鍋賣鐵也在所不惜。”
“這樣啊,”張南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我有件事,很難以啟齒,但是,這個,真的很難說,我,哎。”
“您請說吧。”夏淺淺連忙說道。
“我也知道,這個,這個腎髒移植是無償的,也要自願的,據說法律上,也是這麼規定的。但是,但是這個腎髒移植,對身體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張南有些猶豫地說道。
“是,您說的對。”夏淺淺隱隱猜到了張南想說什麼,“畢竟移植腎髒後,路先生的身體肯定大不如前,我們當然要做出補償。”
“那個,我兒子快結婚了,想要買房子,你看我們家也這樣,缺錢缺的厲害,所以……”張南真的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