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世界裏。手塚國光,為什麼她遇見的是手塚國光?為什麼她,在事隔4年之後,又遇見了他?可是現在,他還是那個他,而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
這並不是屬於你的世界,你隻是穿插在其中的一個角色而已。你原本的世界裏,沒有繪畫,隻有一幅悠長的畫卷,一幅畫卷而已。
手塚國光看著這遠去的背陰,臉上開始慢慢沉思起來。那掉落在地上的畫,好像充滿了許多莫名的悲哀。那是一幅素描:在一片沙石裏,有著兩三隻空瓶子,瓶子東倒西歪的。瓶子的裏麵,裝載著幾片綠葉。瓶嘴用橡皮塞塞住了,仿佛塞住了綠葉必須的空氣。她,是她還是他?為什麼在自己的記憶裏,曾經有過這麼一段空缺。她(他),是在畫她(他)自己嗎?或許隻有畫,才能讓她(他)有了那麼一絲的觸♪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告訴她(他)自己的名字。仿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指引著他,或許,他認識她(他),這個謎一樣的少年……
二月 晚來風起撼花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回公寓的。細碎的雨滴滴在她的頭發上,灑下了片片的雨花。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的離開。手塚國光,她知道他,而她不敢麵對他。這個冷酷的男人,這個冰山一樣的男人,曾經一度的藏在她的心裏,每每回想,都會覺得甜蜜。
很小很小的時候,她曾經一度的沉浸在自己的夢幻裏。動漫,愛情小說和少女養成遊戲。有時候上網打遊戲,憑借的隻是興趣。隻是,當興趣隻是因為她的寂寞,似乎這一切,都已沒有了輪廓。
她記得很清楚,很明白,在那部《網球王子》裏麵,有她最愛的一個男孩。這個男孩,看上去如北極般的冷酷,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溫暖。他的執著,他的固執,他的堅毅,他的一切一切,都深深的刻畫在她的腦海裏。手塚國光,男孩的名字,如開在牆角的薔薇花,雖是紅了薔薇,綠了芭蕉。但他一直埋藏在她的心裏,很深,很沉。
淩紫苑有些失落的走回了公寓,她的頭發,已經完全的濕透了。細密的雨,打濕了她的頭發,浸潤了她的衣衫。淩紫苑突然感到有一種淡然的美麗從她身邊凋落,此刻,幸福與苦楚同時將她包圍。現在的她,如同一隻落湯雞一樣,原來,落水的鳳凰永遠不如雞,可她卻永遠都成不了鳳凰。是啊,永遠永遠,都不是鳳凰。
她覺得很頹廢,原本就冰冷的手指現在已經完全凍僵了。淩紫苑,你永遠都不懂得保護你自己。就像在當初,一個人獨自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回回的行人,欲哭無淚。
當墨白從神奈川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濕透了的少女,緊緊的抱著畫夾,把頭埋在自己的胸膛裏,跪坐在門外。她靠著門,肩膀一顫一顫的,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這樣的感覺,似乎回到了當年,和她初識的那一天。也是一個雨天,一個下午的春天……
“紫苑,你怎麼不進去?”墨白突然丟下了手裏的雨傘,一把將少女抱在自己的懷裏。這個丫頭,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冷的沒了知覺嗎?“紫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在公寓門口,你的鑰匙呢?”
“墨白……哥哥。”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原本發顫的少女終於回過神來,朦朧的眼裏有著水霧的光澤,“我忘記了……我把鑰匙忘在了家裏。雨傘,我落在文具店了。”
“你……為什麼不好好照顧你自己呢?”墨白憐惜的看著懷裏的少女,似乎淋了一下午的雨,紫苑的身體,逐漸的開始冰冷。他開始心疼,仿佛在紫苑的眼裏,那一片雨在她的麵前就像浮在水上一樣,因為她的眼睛中充滿眼淚。那些眼淚仿佛以前是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深井當中,而現在才湧出來,她的內心充滿了尖銳的隱痛,就是流眼淚也無法使它減輕。這個丫頭,從認識到現在,永遠的讓自己擔心。永遠都不懂得照顧自己,永遠都不會對別人說不,永遠……都不告訴他,原來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名叫手塚國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