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和切原說的話,他是聽到的。赤也這個孩子還真敢問呢,話劇社第一人,如果說真的是第一人,那麼我為什麼看不到紫苑你很幸福?
“阿諾,被赤也帶得迷路了。”她轉過身子,金燦燦的陽光傾瀉而下,黑色如同綢緞一般的頭發印染在金色的光線裏,顯得那麼純粹。
“嗬嗬,紫苑,要不要來我們網球社?剛好我們缺個經理。”很多時候幸村有種尷尬的衝動,這樣他很為難。畢竟他看不懂眼前這個女孩,安靜,聰明,又那麼隨性。
沒有人能夠忍受一個聰明而又糾結得無懈可擊的人。生活在他們的身邊,說著少不經事的往事,哪怕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悲傷,也能用最最無奈的表情闡述著這樣的故事。她會用甜美的嗓子唱歌,會用幹淨的筆記本寫故事,會在白紙上描繪著她心中所想的插圖。哪怕,那是沉溺於悲傷。
淩紫苑極度淡漠和優秀,卻又大大咧咧讓人開懷。對於這樣一個人,嫉妒會讓人發狂,淡漠會讓人難受。
於是,憤怒燃起了暴力。
而此刻,淩紫苑笑了笑,好像很隨意的樣子,“精市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很抱歉,我已經老了,不太適應這種熱血的社團。”
……幸村有些驚訝,目瞪口呆之後是爽朗的大笑,好像淩紫苑,是跟他同歲沒錯吧?
“那麼美術社?”他再次發出邀請,呐,紫苑,美術社可是一個很好的社團呢。雖然,我是社長。
“不要,畫畫隨時都可以。不一定參加社團。”淩紫苑搖了搖頭,不遠處大片的梔子花開了,連成一片,沒有縫隙。
“呐,精市你喜歡什麼花?”她跟著幸村精市走出網球場,看著那開得大朵大朵的梔子花朵兒,嘴角上勾出一抹微笑。
“矢車菊吧……”幸村溫和得笑道,好像在訴說著一個很感人的故事。“呐,紫苑你呢?”
“我啊,不知道呢,好像都喜歡的樣子。”她低垂著腦袋,有些懊惱地看著他。“看來精市你把我看透了呢,弄得我好不自在。”
“即使是多此一舉,我也得例行公事吧?”
幸村在想,如果愛上一個人是一種咒語,他是否是已經找到了咒語的那個人,或者他根本就站在門外等候著他的到來。再或者,咒語被他們嚼在嘴裏直到爛掉,他們都渾然不覺。
淩紫苑此刻的眼神很迷離,她一直在看那篇梔子花,在她的腦海裏有的是屬於梔子花的奇跡。心裏所惦記的在眼前晃動著,朦朧而又恍然,花瓣隨風吹到她的臉上,有著無法抑製的悲傷。她不知此刻在想些什麼,隻等她回過神來,眼淚已經止不住流了下來。
有條手臂緊緊扶著她的身子,手指捋平她溼潤的眼睛。一塊幹淨的手帕已經浸染了她的淚水。
她抬起頭來看著幸村,那眼睛依舊像玻璃。
五月 冰帝觀摩攜小豬
米黃色的手工無袖背心,裏麵是純白色的圓領棉質襯衣。烏黑的長發順著潔白的耳墜往下滑,亮藍色的七分牛仔褲,腰間係著瑩白色的腰帶。從容優雅的風姿如玉。
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女背對著樹蔭,白衣藍衫,纖細修長。好似一切繁華都隨她而逝。五官平靜祥和,烏黑的眸子裏圓潤明亮,唇角勾勒出了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狹長的劉海隨風飛揚。
“唔……淩你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丸井咬著剛從星巴克買來的草莓蛋糕,感動得眼淚汪汪。還沒來得及抹嘴巴就衝著網球場外的她直撲少年過來,被忍無可忍的真田一把領子給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