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照在磷文紙上,紫苑拿著炭筆勾勒出屬於她和手塚國光最後的一幕。半敞開的網球場上,少女躺在少年的懷裏,少年冷峻的臉上有著淺淡的笑意,雙手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孩,畫麵上殘留著屬於淩紫苑的味道。
默默的閉眼,淩紫苑畫到一半就畫不下去了。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啊,她真的很清楚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就連手塚的表情也能勾勒的很清楚,但她始終畫不出手塚懷裏的那時候自己的樣子。她不知道應該怎麼畫。
沒有辦法,還有沒有辦法畫出來。
明明腦海裏那麼清晰那麼分明,但就是無法讓它在筆尖重現。
或許,她沒能將自己的感情發揮出來吧,她不想畫出當時她羞愧的樣子,通紅的雙頰,現在想想都心裏發燙。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似乎別人畫這幅畫。
深深吸了一口氣,紫苑用橡皮擦了擦女孩的臉頰,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身影。
罷了罷了,想她去美國之後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回來,再者,她依舊不清楚手塚國光到底是怎麼想的。
愛她,還是……不愛她?
帶著這沉沉的疑問,早已累得不行的少女昏昏欲睡了。
隔天上午,她依舊起了一個大早。將畫板上的畫稿收進自己個包包裏,她洗漱完畢便拖著行李箱走下樓梯。
公寓裏的設施其實並沒有變,變了的隻是人的心情。
淩紫苑將行李拖下樓的時候,便看見淩嘉珞半躺在沙發上,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淩嘉珞,快點起床,我們還要趕飛機!”淩嘉珞在睡夢中被她驚醒,這才發現現在已經快到7點30了。
“昨天回來太晚了,抱歉啊少女。”他睡眼朦朧地從沙發上坐起身來,聲音有些沙啞。
“去洗洗幹淨吧,整個人都髒死了。”將淩嘉珞拖到盥洗室,呯的一下把門關上。紫苑有些無奈地看著桌上擺放著瓶瓶罐罐的啤酒杯,再一次為他老哥默哀。
被拒絕了啊——她其實心裏非常清楚,無音喜歡的是司徒墨白。她的墨白哥哥。而她的表哥淩嘉珞,隻是一腔春水向東流了。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淩家的人,敢作敢當,敢愛敢恨。不就是失戀而已嗎?
於是,當他們兩個趕到東京飛機場的時候,剛好過了8點半。
看著飛機場內來來回回行走的人,淩紫苑突然有一種乏力感。
機場裏的味道快把淩紫苑熏沒了。她壓低了嗓門,“呐,我說表哥大人,你發誓今天的出走沒有和任何一人提起過嗎?”
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女特務。這樣聲音很低的提問還真不符合她淩紫苑的風格。
“我確定啊。我說少女你就不要擔心了,墨白他們不會發現我們偷溜了……額,唉?”遠遠望去,司徒墨白放大的一張臉片刻之間出現在淩嘉珞的麵前。與此同時,站在他身邊的,還有幸村精市。
“淩大少爺。”司徒墨白說得很緩很輕,甚至應該用溫柔來形容。可這輕柔的聲音卻讓在場的兩人哆嗦了幾步。“你準備帶我的妹妹去哪裏啊?”
“嗬嗬,墨白。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你看我飛機票都訂好了,總不能浪費是不是?”淩嘉珞充滿笑臉,他覺得臉頰在抽搐中。
“放心好了,我不會不讓你不上飛機的。隻是我想知道的是,嘉珞你為什麼要偷跑?”
“偷跑?你才偷跑你全家都偷跑!少爺我可是正正當當的離開日本的,這哪能算偷跑呢!”很顯然的,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原來紫苑的性格是因為遺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