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2)

也得您侍奉不是。”

蔡公公低眼一瞄,見也不是一件會落人話柄的物件,而且說真的他還真是怕冷,也就欣然收下了,但是馮鼎善他們暗示要私下裏設宴款待他的事情卻婉言回絕了。

待浙江治下的這些官員陸陸續續出了行館,蔡公公才覺著這馮巡撫送給他的手爐也不暖啊,剛剛遞到手裏時的溫乎勁怕是在懷裏給捂出來的,當下有些惱,喚了下人來加碳。把手爐的蓋子一打開,眼前忽地一恍,忙又蓋了上,再慢慢的打開,蔡公公的下巴險些脫了臼,居然是一顆小孩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杭州驛館,按規格按布置已經是相當舒適鋪張了,但是在馮鼎善這些高官眼裏實在也就算一般,故而他們隻是掛名住在那裏,實際上是在董知府的宅邸下榻。一進了府門,馮鼎善就忙一臉歉意的向董長鶴賠不是,“長鶴兄不會怪本官吧?”

“哪能啊大人!下官明白,您這是明斥實保,您這是護著下官呢!要是等蔡公公質問下官就不好辦了!”董長鶴賠笑的扶著年歲比他至少小上十來歲的巡撫大人進了客廳。

“你能有這樣通透的心路,怪不得手下帶出來的人,一個賽一個的精!手爐的法子是誰想出來的?”

“是梅渡羽!”

“哦?鬧半天是三郎啊!我就尋思著這杭州城內,還有誰有這手筆!他人呢?”

“一直跟在咱們後麵侍奉著呢,現在在外麵廊下。”

“快讓他進來,天這麼冷,又不是外人,說直白了,咱們還不是吃著人家用著人家的。”馮鼎善低頭掩了掩青花瓷的茶碗蓋,不經意似的說道,“人家錢多的,並不比咱權大的卑微。蔡公公懷裏揣著聖旨,你我磨破了嘴皮子又能怎麼樣?一顆夜明珠,什麼都解決了。”

董知府連忙躬身:“大人教訓的是!我這就親自請他進來。”

馮鼎善抬頭去看,隻見梅渡羽在門口下人的幫忙下卸去猩猩紅的大氅,裏麵穿的是朝廷賞給他的緋色六品官服、圓白領、黑色朝靴,碧海青天的錦繡補子,不知怎的別的官員穿著這位低的官袍常顯得萎靡瑟縮,梅渡羽穿上卻獨顯得氣宇軒昂、一表人才。再看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唇紅齒白的貌美小廝,不禁想起酒過三巡時董長鶴跟他說的一些關於梅渡羽的豔聞,不覺間笑容裏就參雜了一些曖昧。

帶公主進來,是梅渡羽故意放水,他也想從董知府和馮巡撫的神色裏看看這個對自己死纏爛打的神秘女子,到底是不是他們派來的。

“啊——”公主環視了董知府奢華堂皇的客廳一周,剛要不禁感歎一聲,就被梅渡羽連忙捏住了手指尖,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才忙掩了口。

董知府倆賊眼粘著這兩個人,見他們居然在巡撫大人近前也敢公然調情,連忙咳嗽了幾聲。

梅渡羽忙將手收了回來,公主一朝得意,追著人家三郎修長的手指又勾纏了上去,在袍袖的掩蓋下肆意的做著小動作。梅渡羽擔心抽回來,她又鬧出別的動靜來不好,也就暫且由著她拉,不過十指連心,如此輕撫揉弄真真是令人癢到了心尖上。

死女子!三郎心中罵道。

“哦活活~”公主在三郎的袖籠裏上演著“鹹豬手十八式”。

“朝廷派出壓糧的糧隊,這幾天也就到了吧?”馮巡撫問道。

“不出意外兩天後就能到了!”董知府連忙答話。

“嗯,你跟我說的那個運絲綢的法子能確保嗎?據我所知,朝廷這次派的是清流黨的徐階飛,此人可不好對付啊。”

董長鶴兄有成竹的笑道:“用刀逼著,我估計他還能寧折不彎,不過軟玉溫香金銀珠寶這一關他能挨得過,就真成聖人了!大人放心,這邊我已讓梅老板安排好了。”

“哦?”馮鼎善放下茶杯,望向梅渡羽。

“草民已經將鳳仙樓包了下來,還特意從秦淮請來幾位有名的色藝兼備的姑娘。到時候不信不把徐階飛拉下水來!”梅渡羽欠身回道。

“真是便宜了這個徐階飛!”馮鼎善撩官袍,翹起二郎腿,顫悠著,“不過你們也得做好第二手的準備,如果這個徐階飛就是個聖人該怎麼辦?”

“哼!聖人也會犯錯!何況他徐階飛!屬下自會有辦法讓他犯錯的。”董長鶴肚子裏的壞水不停的翻滾著,“他若肯配合咱們把狼國商人定的絲綢夾帶到西北邊關,美人和財物自然都是他的;他若不識時務,朝廷命官被發現在執行重要任務時狎妓那是要就地罷官直送朝都的,西北急著要糧,皇上肯定隻能臨時在杭州府委任新的運糧官,到時候都是咱們的人,誰去都一樣!”

聽到這,雨歌感到梅渡羽的手指在她的手中忽的抖了一下,她不禁緊緊握住他的手。

馮鼎善暢然開懷,讚道:“長鶴兄不愧為活諸葛再世啊!本官的覺又能睡安穩了!”

雨歌咧嘴在心中斥罵:別侮辱人家諸葛軍師,好吧?!有你小樣兒做惡夢的那一天!

馮巡撫忽然就打了一個地動山搖的噴嚏,險些把自己帶摔到地上。

董長鶴忙獻媚的捧著手巾奉上:“大人不要太過勞心,具體的事情交給屬下和梅老板去辦就行了,您隻要在上麵幫我們看著天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