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放開來暢飲吧!”禮樂聲再起,舞姬扭動著腰肢在大殿正中翩翩起舞。
在歡快而又細碎的交談聲中,忽有一個聲音向雨歌朗聲言道:“在下,右丞相傅晴,有一疑問,不知可否請教公主殿下?”
雨歌這正跟一條羊腿較勁呢,突然聽到自己被點了名,連忙把嘴裏嚼的肉咽下去,端坐回道:“丞相大人請講!”
女珍皇帝,撚著皓腕上的數珠,眯眼靜聽。
“照國雄踞中原沃土,領土麵積是我女珍的十幾倍,何以落得要向我女珍借糧的地步?大照國希望通過此次聯姻,促成兩國修好,共同繁榮,但,在下隻看到了我女珍榮之於照,敢問照何榮於我女珍?在下醉言,有不當之處還請公主見諒!”
人家問啦,你們說要兩國修好,可是我隻看到了我女珍國給你們的好處,你們國家能給我們什麼好處?
雨歌摸了摸鼻尖,她就知道這頓飯是不會白請她的。
於是,公主不卑不亢的答道:“我大照近幾年連年旱澇,莊家收成銳減,北方狼國又趁此時機多番滋擾,使得糧草一時接應不上,這才向女珍請以援手。但以我就算淺薄的見識來看,我認為大照與女珍兩國聯姻修好,非隻是為這眼前的小難,放眼遠望,更有大利於女珍!”
有人聽到此處,大聲笑道:“沒想到,公主不但容貌姿麗,還有詭辯之才!”雨歌尋聲望去,隻見是一身著紅色官服的年輕女子,正向她看來,眼神中透著不善,“空口便提‘大利’,黃口小兒也能妄言之!”
大丫低聲向雨歌介紹道:“此人姓羅,名晚照,乃是太府寺寺卿。”
雨歌抱拳行禮:“原來是太府寺寺卿羅大人,久仰大名!”其實她根本就沒聽過這個人,不過,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好話怎麼說,都不嫌過的,“如果在下沒有記錯,太府寺乃是司農之職,”大丫聽到此,頗感驚訝,女珍與大照官職設立截然不同,他未向雨歌介紹過,她怎麼會如此了解呢?想了想,也許是子瑛殘留的記憶,接著聽雨歌繼續侃侃而談,“女珍一半以上皆為山地,且位於極北之地,天氣寒冷,許多作物都不能種植,而在如此嚴酷的條件下,太府寺還能有如此龐大的糧食儲備,雨歌對羅大人欽佩之至!”
靜王的邀請
98、靜王的邀請
雨歌並不是虛予拍馬,而是真的發自肺腑,羅晚照聽後大為受用,麵上對雨歌也和緩許多。
“但是,在下也要請問羅大人一個問題?”
“公主請講!”
“如此龐大的糧食儲備,自然不是產自女珍本土,敢問羅大人要從西域諸國采購這些糧食,需要動用國庫多大的花費呢?”
“這……”
“狼國一直尋釁我大照北方邊境,女珍從西域運糧,近幾年是不是頗受阻礙?”
“這……”
“而西域糧商是不是借此為由,常常肆意提高糧價,從女珍這裏賺取暴利?”
雨歌一步步緊逼,逼得羅晚照的冷汗都下來了,她提出的問題都是正中要害的問題,也是這些年來女珍皇帝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在下聽聞,女珍孩童中流傳著一首兒歌:
家中做官又做商,不如稻穀堆滿倉;
家中有金又有銀,不如西域種田人!”
羅晚照惱羞成怒,拍案而起:“趙雨歌!你是在羞辱我女珍嗎?!”
雨歌泰然起身,微笑言道:“在下並無此意,在下念出這首兒歌,隻是想告訴羅大人,您所問我的大照能給女珍的‘大利’就在其中!”
“願聞其詳!”
“如果女珍可以協助大照抗擊狼國,兩國修好,待天下安定,大照定能恢複糧食產量,到時候,女珍不必再看西域糧商的臉色,可以直接從大照購糧,在下可以保證,所需花費隻需要原先的十分之一,且種類齊全,品質上乘!而且女珍的寶石和礦產也可以運來大照,會比運往西域賣得更好的價錢!”
眾官員聽罷,議論聲再起,誰都沒有注意到,女珍皇帝已經走下了寶座,來到了雨歌身邊,她抬手放在雨歌的肩膀上,欣賞的輕拍了幾下。
雨歌忙要行禮,女皇將她扶了起來,沒有直接和她說什麼,而是轉頭笑意盈盈的對大丫說道:“慕城啊,朕想封你個王妃當當,不知你可願意?”
大丫連忙撩衣擺跪下:“草民惶恐!”
“快起來!快起來!這有什麼惶恐的?隻是……”皇帝摸了摸自己圓潤的下巴,“曠古至今,還沒有聽說王妃是封來的……”她笑嗬嗬的巡視著聚攏在自己周圍的文武百官,最後將目光定在雨歌身上,“隻有自己的相公被封了王,妻子才能榮耀加身啊!奉天公主趙雨歌聽封!”
雨歌跪下聽旨。
“朕特加封奉天公主趙雨歌為我女珍國,靖平王,享親王祿,賜府邸一座,家奴五十人,良駒二十匹!”
“微臣,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明顯的擺明了自己意欲修和的立場,一眾官員不管之前是什麼想法,還是現在心裏所打的算盤,表麵上皆都山呼“聖恩浩蕩,吾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