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鄭將軍相識已久,你又曾經拿出自己的嫁妝為邊關的將士籌糧,我代你出麵,一定可以勸住他們的!”
說到嫁妝,雨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腰中掛著的鑰匙串摘了下來,咬了咬牙交給了三郎:“從我剩下的嫁妝裏,再取一半吧,用來撫慰死難將士的家屬。”
獄中的爭執
101、獄中的爭執
“有我在,你就別操心錢的事情了。”三郎雲淡風輕的說著,又把鑰匙串掛回了雨歌腰間。
“三郎,”雨歌攥緊梅渡羽的手,“我們盡本分聽天命,一切以你的安全為重,如果形勢不好速速撤回來。”
“放心吧。”三郎撫著雨歌的發絲,讓她寬心。
“我陪同梅老板一同去吧?”小狐主動請纓。
“不行!”梅渡羽斷然拒絕,“大丫去了靜王府,雨歌的身邊不能沒有人,你必須留下來。”
“誒?!姓梅的,你怎麼說話哪!我這麼大個兒立在這裏不是人啊?!”
三郎的眼神掠過小柳,落到雪裏狐的身上:“還是小狐更穩妥。”
“好!你們瞧不上我!我哪裏也不待!我出城去給蔡保那個老笨蛋收屍去!”小柳生性刻薄,表麵上傲的不得了,其實骨子裏十分自卑,梅渡羽和大丫都有些瞧他不上,小狐在他看來就是個爛好人,連夏崢那樣的他都對他好,但是蔡保不然,雖然這個老太監總是和他鬥嘴,還總是鬥不過他,但時常的也總是寬慰他,勸他改改自己的性子,叫他不要總把過去的事情裝在心裏折磨自己,蔡保的死給小柳的打擊不亞於公主,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感覺上就像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位忘年之交。
雨歌聽到小柳的話,頹然的跌坐在了椅子上,靜王他們疲於逃命,連蔡保的屍身都未及帶回,就這麼讓他暴屍荒野,情何以堪。
“柳眉舞!雨歌她不哭不鬧,可她心口上插著刀呢!你這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嗎?!”三郎怒目圓睜,一把將小柳拎了起來。
“是得有人把蔡公公的屍首收回來。”雨歌拉著三郎的手,讓他把小柳放下來,蔡保的死讓他們每個人都變得很暴躁,雨歌明白,大家並不是想彼此傷害,隻是痛楚無處發泄,“讓小柳和你一起出城吧,把蔡保的屍首接回來。”
三郎和小柳持令,策馬出了鳳翎城,大丫這廂也從靜王府返回。
“靜王妃臉色白的像一張紙,也就是他為人堅強,換了旁人還不知要慌亂成什麼樣子。”大丫大口大口喝著水,心中著急也顧不得那麼多,用袖子抹幹了嘴頭,和雨歌說道,“大理寺獄監以前是呈王爺的人情提拔上去的,和莫總管講好了晚上可以讓她給送點衣物吃食過來。”
“那我們現在就得想辦法混出府去,晚上出去讓皇上的人盯上了,就不好辦了。”於是,大丫和公主喬裝成仆從的樣子,從蕭家的角門混在下人們當中出了府門。
是夜,兩個人隨著莫總管去了大理寺監牢,那位獄監早就等在了後門外,兩隻手不停的搓來搓去,看來也是十分緊張,不過給官家當差吃的就是這碗險飯,就看自己的這個寶押得準不準了,靜王爺沒事出去了,這位獄監將來的仕途不就一路暢通了嗎。
“莫大總管,別怪小的多事啊,我這也得小心著點。”獄監從打扮成王府下人的公主和大丫手中接過食籃和衣物,一一仔細查看著,又用銀針試了每一盤菜還有酒。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莫總管又掏了一疊銀票塞入獄監的袖子裏,“沒多少,姐姐自己打酒吃!”
獄監推拒了幾次,推拒不下,便收到了袖子裏:“在這裏拉扯被人看到了可不好,莫總管執意不肯收回,那小的就先收下,等王爺平安回府了,小的再親自送回去。”
小心叮囑了幾句,獄監領著莫總管和公主他們進了大理寺監牢,能被關到大理寺的人可都不是平頭百姓,所以這裏的牢舍也是要高上幾個檔次,清一色的單間,地板灑掃的也算幹淨,除了一些陰沉之氣,到沒有牢獄慣常的那種尿騷味。
關押靜王的這間挺靠裏麵的,還是一個套間,外麵是間書房,擺了書架、幾案、圓桌、靠椅,和一些裝飾的瓷瓶,裏麵是臥房。
靜王爺聽到外間有動靜,便挑開裏間屋的門簾,不慌不忙的走了出來。
大丫抬眼一瞧,真想開口叫一聲:“我的姑奶奶!”
隻見靜王爺邁著小方步,手裏還卷著一本書,頭發有些蓬亂,衣裙也有些褶皺,不用問也知道,這是之前倚在床上看書呢。
大丫在心裏為她著急:您可真沉得住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看書呢?!
獄監給靜王爺行了禮,又囑咐莫總管她們不要談太長時間,這才躬身退了出去,在外麵嘩啦啦的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