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
我受傷了。真的很受傷!在江正南跟前,我的血性是沒有了,硬氣是沒有了,尊嚴更沒有了,我除了羞辱,羞辱,還是羞辱!我恨不得找個地縫,撒泡尿照照自己,順便鑽下去,逃之夭夭。
但地上沒有縫。
我唯一可做的,就是惱羞成怒。
我“嗖”一聲站起來,想也沒想,就抓過餐桌上的那杯牛奶,劈頭蓋臉的朝了江正南潑過去。江正南嚇了一大跳,從座位蹦了起來,“哎呀呀”的大叫。
在江正南的大叫聲中,我奪門而出。
人家好心收留我,我卻狼子野心,演繹《農夫與蛇》的新傳說。江正南是那個好心腸的農夫,我是那條恩將仇報的蛇。
到了樓下後,我突然想起,我口袋一分錢也沒有。別說打的,就是一塊錢公共汽車錢,也找不出來。
人生像猜迷(1)
躊躇一下後,還是決定厚臉皮上樓,返回江正南的家。我站在門口,很大力地按門鈴,按了一下又一下。
江正南披著浴巾,頭發濕漉漉的來開門。
我還沒等他說話,便搶著說:“借二十元給我打的,快快快!”
江正南看了我一眼。
我又說:“快呀,江正南,我要趕時間呀!”
江正南剛才給我潑了一頭一臉的牛奶,衣服也給弄髒了,此刻他脫了上衣,露出了誘人的胸肌來,大概在清洗中,看到我,很是惱怒,眼睛要冒出火來。不過他涵養好,大人不記小人過,陰沉著臉孔,從他的錢包裏翻出二十元出來。
我一把搶過。
我說:“謝啦!”
“錢不用還了。左拉拉,隻要以後,你不要在我麵前再出現就OK。”江正南說。看來,他真的是生氣了。
我眨眨眼睛,想起我遺落的那些長頭發,人家蘇子諾,可是短發,也沒染顏色。我說:“江正南,這話可是你說的哦,以後有什麼事,比如說,要我求證些什麼的,可不要找我哦!”
“廢話!我有什麼事情要你求證?”江正南很不屑。
我又再眨眨眼睛:“難說了,世事難料。”
江正南“哼”了聲。
我也跟著“哼”。
然後,我一陣風似的跑了。
背後,傳來了江正南重重的關門聲。
暈了。我吐吐舌頭。心中並不是不懊悔的。在這短短的三天之間,我竟然把我曾經暗戀的兩大帥哥——伍一帆同誌和江正南同誌,齊齊的給得罪了。
近來我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脾氣奇差。
大概是因為,我沒有男人滋潤的原故,因此內分泌嚴重失調,未老先衰了。
天氣預告說有雨,還真的下起雨來了。一陣狂風後,烏雲就布滿了天空,一陣陣雷聲,還伴著閃電,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從天空打落了下來,打得出租車的車窗,“劈劈啪啪”直響。
人生像猜迷(2)
雨越下越大。
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花花的水,彙成了一條條小溪,雨水打落下來,爭先恐後的開著無數朵小花,遠近的樓房和樹木,看上去,都是一片模模糊糊。
我喃喃地說:“天氣預告怎麼這麼準呀?如果人的命運,也能預告就好了。”
的士司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她笑:“如果人的命運能預測,那過得就沒有意義了,一點意外和驚喜都沒有,什麼都在掌握之中。”
我想想也是。
人生就像猜謎,因為不知道底迷是什麼,所以就滿懷希望,一次次去探索,一次次去追求,一次次去實踐,去求證,看看結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想要的人生結果是什麼?
嫁一個愛我的我也愛他的男人,幸幸福福,快快樂樂過日子。
那個愛我的我也愛他的男人是誰?
江正南?
伍一帆?
曲落陽?
不知道!愛情又不像天氣預報,可以預測出來。
江正南是不可能的了,人家早已是名草的主,以前,我是沒資格和修羅羅搶,現在是沒資格和蘇子諾搶,而且,江正南這該下地獄的家夥,我白白送上門去,他也不屑要我;伍一帆更不可能,人家討厭我還來不及,怎麼會喜歡我?
剩下一個是曲落陽,而曲落陽是在三個人之中,最優秀的。
可是,我有可能嫁給他麼?
他的眼睛又沒瞎,他幹嘛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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