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整理儀容,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除了衣服沒了扣子,似乎沒有別的不妥了。

她深呼吸,端正了一下坐姿,然後衝著門口應了一聲:“請進!”

門被推開,一個女人的身影閃了進來。

南汐一見是芬姐,鬆了一口氣,渾身一軟,癱進了沙發椅裏:“芬姐……你找我有事啊?”

“有事!當然有事!還是大事!”芬姐一臉嚴肅,走到南汐的對麵,拉開椅子坐下,隔著辦公桌,盯著南汐的臉看。

剛做完壞事,南汐心虛得很,小心地問:“什麼大事?跟我有關嗎?你別死盯著我看啊,你倒是說話啊!”

芬姐指了指她的臉:“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發燒了?”

南汐趕緊捂臉:“沒有發燒,我剛睡醒午覺……”

芬姐指了指手表:“小姐!這都幾點了?你剛睡醒午覺?總裁助理是這麼輕鬆的工作嗎?”

南汐輕咳了兩聲,努力鎮定了一下,跟芬姐玩笑道:“芬姐,你這派頭太像老板了,你教訓得是,我錯了,我一定好好工作,不再偷懶了,好不好?”

“哼,輪得著我教訓你嗎?老板都不管你,我算是哪根蔥?”芬姐撇嘴搖頭。

“芬姐,你到底想說什麼?別跟我打啞謎了好嗎?”南汐隱隱覺得,芬姐似乎知道了什麼。隻是她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是廖一江向她傾訴?或者是整個公司都已經傳遍了嗎?

一想到後一種可能,南汐隻覺得後腦勺都發涼,桌子下麵的兩條腿抖得更厲害了。

芬姐看她那麼緊張,抿嘴笑了一下:“瞧你嚇的,做賊心虛!剛才路總把我叫到辦公室去,好一通審問!專門問你的事。開始還把我嚇得夠嗆,以為你犯錯誤了呢!後來我仔細一琢磨,咦?他為什麼那麼關心你以前的私生活呀?”

“私生活?他找你問我以前的私生活?我以前過什麼樣的日子,關他路卷毛什麼事!”南汐發現,她越怕事情鬧大,路在遠就越像一隻大喇叭一樣到處給她宣傳,這實在令她惱火。

她突然炸了毛,芬姐驚訝地瞪著她:“哎?你叫他什麼?路卷毛?好私人好親昵的稱呼啊!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我和他有什麼關係?你別瞎猜了,你快說,你到底都告訴他什麼了?”南汐急得直撓頭。

芬姐卻越發淡定了:“小丫頭片子,你一張嘴巴,我就能直接看到你心裏去,還跟我撒謊?你要是不告訴我你們倆兒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告訴你我和他都談什麼了。反正我不急,外麵的風言風語有的是,我全當故事來聽。”

芬姐說完,起身就要走。

南汐趕緊追上來,抓住芬姐的手,把她拖到沙發那裏,摁她坐下:“你別急著走啊,我跟你說還不成?”

芬姐揚了揚下巴,得意地坐下。

突然,她吸了吸鼻子,低頭在沙發上聞了聞:“這是什麼味道?”

“沒……沒什麼味道。”南汐緊張起來,後悔自己讓她坐沙發了,“可能是沙發套子好久沒換了,我一會兒讓秘書換一下。”

“南汐!”芬姐正色看她,“你別來糊弄我,我生柳柳的時候,你才剛上大學呢!這味道是怎麼回事,我會聞不出來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會真的做了路在遠的情婦吧?你瘋了?”

“哎喲!真要瘋了!”南汐抱著頭,恨不能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你要瘋也等一會兒再瘋!你先跟我交待清楚!”芬姐知道南汐沒有父母,唯一一個親妹妹還是有嚴重心理疾病的,所以她是真的關心南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