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氣,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她把厚厚的一疊文件丟到他的身上:“別貧了,這是公司上半年的稅務報表,看清楚嘍,沒有問題就簽字!財務著急交稅務局呢!”
“你看過了嗎?”路在遠問她。
“看過了。”
“有什麼問題嗎?”
“我沒發現問題。”
“那我就簽字!”說完,路在遠拿起筆來,翻到報表的最後一頁,在企業負責人那一欄裏刷刷刷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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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南河對看醫生非常抗拒,南汐隻好把周醫生請回了家裏。
那天,周醫生和南河聊了好一會兒,並且對她進行了催眠。事後,她告訴南汐,南河現在就像每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一樣,有她自己的小心思了。可是她不懂表達,也不會排解,心事就變成了她的壓力。
“什麼心事?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南汐問周醫生。
周醫生點頭:“她生理發育正常,到了這個年紀,一定會愛和被愛的渴望。”
“你給她催眠的時候,她有沒有說出來喜歡誰?”南汐問出這個問題,自己都緊張地直揪心。
可是周醫生搖頭:“她隻是說,她希望和你、嘉祥哥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永遠不要分開……”
南汐心裏一痛,差點兒掉下眼淚來。她為難地問周醫生:“如果我現在告訴她,我和我男朋友已經分手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最好先瞞著她,她這一陣子比較脆弱,她在學校被孤立了,她感覺自己被摒棄了。你現在多關心她,並且要開始嚐試讓她融入到社會生活中,讓她交朋友……”
南汐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妹妹交到朋友,她考慮了好幾天,覺得妹妹最擅長的隻有繪畫,於是給她報了本地一位畫家的西畫課,讓她每天去繪畫教室,跟那些有同好的人在一起。
老師和同學對她在繪畫方麵的才能都非常讚賞,對於她過於沉靜的性格,大家也不太介意,搞藝術的人,誰還沒有自己的個性?
所以這幾天,南河白天都在繪畫教室度過,情緒很平穩。
南汐每天都盡早下班,去接了南河,然後一起回家。
日子挺太平,除了南河對鄧嘉祥的失蹤頻頻表示懷疑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鄧嘉祥在剛結婚之後的那一段日子裏,著實囂張了幾回,家裏堵,公司堵,甚至跟蹤南汐到地鐵上。自從趙欣瑤找上南汐之後,他就消停了,再也沒有主動出現在南汐麵前。
當然,兩個人仍然會不期然碰麵,比如他去接裴嬌倩,恰好南汐也在他們的紀錄片工作室裏。
世事多可笑,本該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冥冥之中卻有一根無形的繩子將他們拴在了一起,兜兜轉轉,總也離不開一個圈子。
今天,南汐拿財務報表去給路在遠簽,不等她離開,鄧嘉祥就來了。
鄧嘉祥是奉趙老爺子之命,來接裴嬌倩去參加一個聚會。他一進屋,看到南汐坐在路在遠的身邊,嘴角抽了抽,卻沒有說出話來。
裴嬌倩正在為路在遠和南汐的恩愛泛酸,見鄧嘉祥來了,立即跳起來,摟住鄧嘉祥的脖子:“老公,你怎麼才來?”
鄧嘉祥的表情瞬間僵硬,趕緊催她:“外公等得急了,趕緊回去吧。”
裴嬌倩抓起她的包,挽著鄧嘉祥的胳膊,回頭遞給南汐一個示威的眼神,對路在遠嫵媚一笑:“卷毛哥哥,我有重要的聚會要參加,明天我來找你,我們一起去做采訪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