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倚在床頭上,歪著頭,有氣無力地說:“你不應該打他,他沒有理由保護我,我也沒有資格要求他。相反,我現在有求於他,他肯幫忙,我應該感激。”
路在遠坐在她身邊,抬手扒了扒亂掉的頭發,說:“你比我幹脆,能跟他斷得如此幹淨。雖然你說這話有道理,可我還是很生氣,如果你不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裴嬌倩也不會這麼怨恨你。你今日所受到的羞辱,歸根終底還是因為他。他哪怕是從旁勸一句,也算是一個男人,居然任由自己的老婆胡作非為,吃軟飯也不至於窩囊成這個樣子!”
“你跟他較什麼勁?你怎麼不直接找那個欺負我的?要是你去把裴嬌倩胖揍一頓,我絕對不拉著你,還會幫你踹上兩腳。”一想起自己居然給裴嬌倩跪下了,胸口就堵得難過,這口氣怎麼也出不去。
就聽路在遠哼了一聲:“揍她?那真是便宜她了!總有一天,我會讓她顏麵掃地!生不如死!你今天所受到的侮辱,將來我會讓她加倍償還!”
同樣的話,剛才鄧嘉祥也說過一遍。
不知怎麼的,鄧嘉祥這樣講的時候,南汐完全不相信,隻想苦笑。可是路在遠這樣說,她竟然有一種找到了依靠的感覺,好像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
她從床頭櫃子上抽出幾張紙巾,擦著已經花掉的臉,對路在遠說:“這話可是你說的哦,你可不要忘記了,我等著你給我報仇呢!”
“仇當然要報!欠債還錢,欠命抵命!因果輪回,壞事做絕的人,就不應該有好下場!”路在遠握了握拳頭,低聲說道。
他這樣說,南汐還挺感動的,心裏也好過了不少。可是細一琢磨,又覺得他這話說得過了。
她是受了委屈,可是他說以命抵命......好像不至於如此吧......
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你讓她給我跪回來就行了,不用殺人吧......”
路在遠一戳她的額頭:“傻瓜!我當然不會去殺人,那是要坐牢的。我也不會打她,男人打女人,說出去被人笑話,總之我有辦法,你等著看好戲吧。”
“恩......”南汐吸了吸鼻子,順從地應了一聲。
客廳裏,路在遠把南汐扶走後,鄧嘉祥躺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
芬姐歎了一口氣,上前扶他:“嘉祥,你起來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鄧嘉祥爬起來,一句話不說,就回了南河的房間裏。
他坐在床邊,看著南河的臉,揉著被打青的顴骨,眼睛裏有兩朵火苗在跳躍。
“小河,嘉祥哥隻想要讓你和姐姐過上好日子,本以為這是個好辦法,沒想到現在一切都亂了。不過你放心,嘉祥哥不會丟下你不管,你也不要丟下嘉祥哥,你要幫我,幫我找到回去的路。一切都會好的,你向往的那種生活,我一定給你。你、姐姐和嘉祥哥三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未來一定是這樣的......”
他正和南河嘀咕著這些話,芬姐拿著一個冰袋走了進來。
剛才她看見鄧嘉祥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想著拿冰袋給他敷一敷。雖然她也恨鄧嘉祥始亂終棄,丟下南汐,但是好歹同事一場,以前還相處得不錯,也不忍心看他如此狼狽。
她一走進屋裏,就聽見了鄧嘉祥最後一句話:“......你、姐姐和嘉祥哥三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未來一定是這樣的......”
她愣了一下,感慨一句:“你可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知道後悔了,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