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還坐在椅子上,懷抱著鄧嘉祥送她的太陽花,臉上有淡淡的歡喜。
她用手指小心地摸著花瓣,一片一片,十分珍愛的樣子。
南汐喚了她一聲:“小河......”
她沒有反應,繼續撫摸那些花瓣,好像她指所觸的不是一種植物,而是名貴的鑽石一樣,生怕弄壞了,又忍不住去碰它。
南汐好傷心,妹妹仍然無視她的存在,隻會回應鄧嘉祥的呼喚。也許在妹妹的潛意識裏,姐姐是一個壞人,把她的嘉祥哥弄丟了呢。
她坐到了南河的對麵,轉臉望向窗外,想著剛才裴嬌倩說的那些話。
雖然當著裴嬌倩的麵,她一定要為路在遠說話。可此刻她自己坐在這裏,回味著今天中午在瑞萊酒店九樓那間客房門口看到的情形,再結合裴嬌倩的講述,她也不免生出疑竇來。
那件事一定是有蹊蹺的!
首先,路在遠約裴嬌倩去客房談事,就是很奇怪的舉動。裴嬌倩每天像是蹲在樹下的狐狸,仰著脖子守候著路在遠這塊掛在樹上的肉。客房這種場合多麼敏[gǎn],如果路在遠真邀請她去客房,哪怕他不做任何言語和表情上的暗示,裴大小姐也會自己浮想聯翩的。
其次,路在遠約了她,隨即便找借口離開。更巧的是,他才向裴嬌倩說明,他有事不能回客房了,便有一個高大帥氣的男模去敲門,向裴嬌倩表達傾慕之心,這未免太戲劇化了。
也許有人會說,就算那個小帥哥在一個值得懷疑的時間向裴嬌倩表白,那又能如何呢?小帥哥又沒有摁倒裴嬌倩□□她,分明她自己見色起心,勾搭帥哥上床的,怎麼能說是別人的陰謀?
可是了解裴嬌倩的人必然明白,裴大小姐在社交圈子裏臭爛的聲名是怎麼來的?就是因為她百無禁忌,見肉必撲上去咬一口。
所以,開始那個男模能敲開客房的門,就注定了後麵必然會滾到床上去的結局。
而這一切,多像是精心安排好的一個局。
想到這裏,南汐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覺後脊發涼。
那天晚上,路在遠很晚才回家。他一進家門,就看見南汐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在播放廣告。南汐平時看電視最不耐煩廣告時間,隻要廣告一出現,她必然會換台。
可是此刻,她的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好像看得很認真的樣子。
路在遠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在看電視,她已經走神了。
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老婆,這麼專心等我回家嗎?”
南汐看了他一眼,關掉電視,開口道:“路在遠,聽說嬌倩小姐下午一直在打你的電話,你一直拒絕接聽,有這回事嗎?”
“有啊!”路在遠欣然點頭,“我和她隻有工作上的關係,工作上沒事,我跟她就沒什麼好聊的了,為什麼要接她的電話?”
“哦?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一開口就撒謊,南汐不由地吸氣。
“你聽說什麼了?”路在遠發覺她的表情不對,便反問她一句。
南汐敢懶得跟他繞彎子了,便說:“嬌倩小姐傍晚闖到家裏來,專程來找你。她說她要向你討一個說法,問你今天在瑞萊酒店為什麼要欺騙她。”
路在遠臉一沉:“我哪有欺騙她?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她說,你約她到九樓的一間客房談事情。可是等你們兩個到了客房之後,你接了一個電話,又走了。隨即你給她打來電話,告訴她你有事脫不開身,不能回客房了。緊接著,就有一位年輕帥氣的男模特去敲客房的門......她認為,你是故意在耍她,害她出醜,想要你給她一個解釋。”南汐將裴嬌倩的話敘述了一遍。
路在遠認真聽完,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知道了,你不是跟我說起過嗎?她和年輕男模在客房裏偷情,被鄧嘉祥捉了個正著,對不對?但那關我什麼事?是她自己像花蝴蝶一樣到處招搖,引來了爛桃花,還想怪罪在我的頭上?想要誣賴人,也要有一個能說服人的理由。她這個理由實在太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