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見她麵部線條變柔和了,馬上抓緊時機說:“隻是一個手術,還是不要驚動我父母了,我聽醫生的,你代我父母簽個字就好了。”

“手術?”南汐疑惑,“不是都做完手術了嗎?還要做什麼手術?”

“是這樣。”大夫開口了,“鄧先生送進醫院後,我們給他做了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查,發現在他的腎上長了一個瘤,已經很大了,需要馬上治療才行。”

南汐大吃一驚,張大嘴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鄧嘉祥朝著她苦笑:“這是報應,你說呢?不過也是好事,如果沒有這回的事,也許這個瘤子會在我的身體裏長得更大,到時候變成了絕症,也是未可知的事。”

南汐沒心思聽他開玩笑,她緩過神來,說:“這麼大的事,我不能簽字,因為我沒有這個資格......如果非要家屬簽字,你可通知裴嬌倩來簽......”

“小汐!”鄧嘉祥露出一個淒怨的表情來,“我和裴家鬧成這樣,你讓裴嬌倩來為我的手術簽字?警方現在都不允許裴家的人來見我,就算是他們讓裴嬌倩來,她隻會一刀捅死我,還會在意我要不要手術的事嗎?”

南汐有片刻的無語,想了幾秒之後,她說:“......那你可以自己簽,總之我不能簽字,我沒有資格,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大夫皺了一下眉,對鄧嘉祥說:“鄧先生,這樣可不行,你還是應該盡早把家屬叫來,才好商定治療方案。”

“大夫......”鄧嘉祥難堪地抿了抿嘴,“她就是我的家屬,隻不過我們有些小誤會,正在彼此生氣,讓我跟她好好談一談,她不會不管我的。”

大夫看了南汐一眼,搖了搖頭,離開了。

南汐哼了一聲:“鄧嘉祥,你當大夫是傻子嗎?地球人都知道,你是裴家的女婿。你現在把我當作家屬叫來,大夫會怎麼想?”

“他隻管醫病,還管病人的家事嗎?”鄧嘉祥回了她一句。

“那我也不可能在你的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我擔不起這個責任,這件事也輪不到我來管。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想小河了,弄了半天,原來是因為你要手術了,缺了一個簽字的人,才叫我來。”南汐說著話,已經到病床邊。

她拉起小河的手,說道:“小河,嘉祥哥累了,需要休息了,我們回家吧。”

南河從進病房開始,就一直靠在鄧嘉祥的身邊。她安靜地坐著,有時候會拿起床頭櫃上的雜誌翻一翻,有時候轉過臉,專注地看著鄧嘉祥,聽她講話。她的臉上,是這幾天來少有的安寧平和滿足。

南汐拉她,她馬上撅了嘴,使勁地往鄧嘉祥的身後躲。

“你別難為小河了。”鄧嘉祥看著南河,對南汐說,“就算你不管我,我也不會不管小河,她這幾天已經受了不少的驚嚇,你別再惹她不開心了,就讓她在我這裏呆著吧,反正這裏有醫生有護士,甚至還有警察把守著,安全得很,你盡管放心。”

“我隻是帶她來見見你,我不能把她留在這裏。”南汐堅持著,去扯南河的肩膀。

南河幹脆倒在了鄧嘉祥的身體,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說什麼也不走了。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鄧嘉祥突然就惱了,伸手猛地推了南汐一把,“你恨我惱我,隻管衝我來好了,為什麼要難為自己的妹妹?你看你把她嚇的,你太粗暴了!”

南汐被指責對待妹妹粗暴,便鬆了手。

她站在床邊,瞪著妹妹看了一會兒,說:“無論如何,不能把她留在醫院,我去叫大夫來,給她打一針鎮靜劑,把她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