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終於有了消息。阿俊打來電話:“搞定了,我在這裏守著,讓大勇回去接你們。”

“叫大勇不要上樓上,在樓下等著我們。”辛萍吩咐。

然後,她讓連雯雯推著輪椅,去了隔壁路在遠的房間。

路在遠開了門,神情怏怏的,撓了撓頭:“我還以為是送餐的服務生呢,媽媽吃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我喝了一杯牛奶,不想吃飯了。兒子,我頭疼得很,你這裏是不是有止痛的藥?給我取兩粒來。”辛萍就在門口,也不進去。

路在遠倒是很關心自己的媽媽,馬上問:“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坐了半天的飛機。吃了藥我就睡下了,明早起來應該就沒事了。”辛萍安撫他。

“哦,好的,我去給你找藥。”路在遠說著話,返身回了房間。

他是因為有傷在身,所以醫生給他開了止痛藥。他拿了兩粒止痛藥,端了一杯水,回到門口:“媽,你進來吧。”

“不進去了,吃了藥回房睡覺去。”辛萍語氣溫和。

她接過藥粒和水杯,吃了藥,將水杯還給路在遠:“兒子,你也早睡吧,明早起來我們一起用早餐。”

“好的。”路在遠答應了一聲,站在門口,目送著辛萍回了自己的房間。

辛萍回到房裏,立即讓連雯雯給她換衣服。

穿上她平時外出的那種有大風帽的長外套後,她讓連雯雯去門口探看一眼,確定隔壁房門緊閉之後,她悄悄地出去,快速地奔向電梯間,乘電梯下了樓。

在一樓大堂的咖啡廳裏坐了十幾分鍾,就看見大勇的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

連雯雯急忙推辛萍出了酒店大門,上了大勇的車。

大勇開車離開酒店,上了馬路,回頭對辛萍說:“今天運氣不錯,她的保姆因為有事,晚上請假回家了。我和兩個兄弟從後窗潛進她家裏,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她帶了出來,安置在我前幾天租下來的一處房子裏。”

“沒有驚動鄰居吧?”辛萍小心地問。

“沒有,她住的地方很清靜,我們也很小心,車子都停在後門僻靜的地方,不會有人發現的……”

大勇一邊開著車,一邊向辛萍交待著行動的細節。

二十幾分鍾後,車子拐進了一條窄窄的胡同,開到盡頭,停了下來。

連雯雯先下車,將辛萍扶下車來,安置在了輪椅上。大勇已經鎖好了車,指了指旁邊的小院子:“就是這裏,進去吧。”

辛萍往四周打量了一下,路燈很亮,但是路上卻沒有人。

她放心地點點頭,被連雯雯推進了院子裏。

阿俊聽到門口有汽車的聲音,早早地開門等著了。辛萍進到屋裏,一眼就看到床上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身寶藍色的天鵝絨家居服。她的嘴巴被毛巾堵住,身體被牢牢地捆縛在床上,四仰八叉,一臉的驚懼和惶恐。

不是別人,正是因為懷了裴天鳴的孩子,專程跑來韓國養胎的吳可欣!

她徒勞地扭動著身體,嘴巴裏發出嗚嗚的抗議聲。

看見辛萍進來,她停止了掙紮,劇烈地喘著氣,視線停留在辛萍的身上。

辛萍來到床前,掀開風帽,將自己的臉完全展露在吳可欣的視線之中。

吳可欣看見了辛萍那張布滿紅色瘢痕凹凸不平的臉,嚇得張大眼睛,那表情比她剛才被綁架時還誇張,像是見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