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招呼後,幾個人分別落座,裴天鳴對路在遠說:“曹總和楊總編都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以前為天鳴物流做過許多正麵宣傳。我今天找他們來,是想跟他們商量一下你的事。”

“我的事?我有什麼□□嗎?”路在遠奇怪道,

“你這傻孩子。”裴天鳴笑嗔他一句,“我說過要安排你進天鳴物流,但是因為你牽涉進嬌倩媽媽的案子裏,如果你貿然曝光,外間會以為是我們父子聯手算計趙氏娛樂。所以我們需要經過一番策劃,循序漸進,而且要以一種公眾能接受的方式來公布我們的關係。在這些事情上,曹總和楊總編都是專業人士,當然要向他們求教。”

那兩位趕緊客氣:“裴總過獎了,幫個小忙而已。”

路在遠坐在那裏,心裏很別扭。與裴天鳴對他的熱情態度相反,他對裴天鳴並沒有什麼親情的感覺。他從內心裏不願進天鳴物流,也不願意算計趙氏娛樂。可是他又不得不坐在這裏,聽裴天鳴對他的未來進行一個周密的安排。

他現在的處境,隻一個詞可以形容:騎虎難下!

那幾位在積極地討論,采取一個什麼樣的步驟逐漸對路在遠進行曝光,怎麼樣試探公眾的接受度,在什麼樣的時機將他們的父子關係公布於天下。

因為關涉到天鳴物流的股價,以及裴天鳴的社會形象,因此他們每一步都設計得非常小心。

路在遠在旁默默地聽著,偶爾裴天鳴問他的意見,他便不置可否地說一句:“聽你的安排。”

裴天鳴並不介意路在遠的淡漠。如果路在遠表現得過於積極熱情,那才是他該擔心的事呢。無論是辛萍還是路在遠,對他懷有怨恨,他都能理解。但他相信,父子天性,親情最終將戰勝這麼多年來的隔閡,隻要他對兒子誠心誠意,一定會感化兒子的那顆心。

何況,他是一個如此有財有勢的老子,能給路在遠一個無比光輝燦爛的前程,這一點多麼具有誘惑力啊。

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所以他根本就不懷疑路在遠會懷有二心。他是真心實意地在為兒子的將來做鋪墊。

等他們商議妥當,那兩位離開後,裴天鳴看著路在遠:“你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給予你補償。”

“你不用太費心的,其實我沒有受什麼苦,過得還不錯。受苦的是我媽媽,如果你有辦法平複她的怨仇,我會非感激你,因為我希望她能活得快樂一些。”這一番話,倒是路在遠的真心話。

“你媽媽……我虧欠她的,恐怕永遠也彌補不上了。不過你的心願也不難達成吧,其實做為一個母親,她隻要看到你活得好,她一定會高興起來的。”

裴天鳴說著話,把路在遠拎來的那隻箱子打開,往裏麵看了一眼:“這就是你拍的那些紀錄片?”

“是的,這就是全部,未剪輯過的,都在這裏,隨你處理。”路在遠攤平雙手,表示他沒有任何的保留和隱瞞。

裴天鳴倒不懷疑他,隻是有些傷感:“你拍這個東西,原本是打算用來對付我的,對不對?你當初設計的報複目標,也有我一個,是嗎?”

“是的。”裴天鳴點頭。

“傻孩子,你應該早一點兒來找我的。如果我們父子早相認,事情早就不是今天這樣的被動局麵了。要是我們父子倆兒掐起來,那你可真是做了一件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

裴天鳴感慨地搖了搖頭,關上了箱子,轉身繼續說道:“最近你和你的母親盡量不要曝光,昨晚你被拍到,今天就上了電視和報紙,這樣我會很被動。你聽我的安排,先在家安心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