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條毛巾,準備給她擦一擦臉。

等他拿著熱毛巾從衛生間出來時候,發現她已經安靜了,不唱不動,歪著頭躺在那裏。他以為她又哭了,走過去一看,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終於睡著了,世界清靜了。廖一江鬆了一口氣,給她擦洗了臉和手腳,扯過一床被子來,蓋在她的身上。

被子剛剛搭下去,她的手突然就從被子裏伸了出來,在半空裏劃拉了幾下,碰到了他的肩膀。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扯住他的肩膀,用力地往下一拉,緊接著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廖一江頓時僵住,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她越摟越緊,他的身體越來越低。

終於,她把他摟緊了,他的頭挨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姿勢很艱難,下半身還在床外,上半身已經伏在了她的身上。他單手撐著床,維持著這個姿勢,防止自己整個跌到她的身上。

“小汐!”他叫她,希望能喚醒她,讓她鬆手。

可她卻像是一個怕丟了玩具的孩子,他一動,她摟得越發用力。

這對於廖一江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他喜歡的女人近在咫尺,她的雙手摟在他的脖子上,她的麵頰透著酒意,白皙中透著緋紅,她的嘴唇在囁嚅著,微微開啟,像是一個盛情的邀請。

他的身體開始發熱,心開始躁動,很想順勢親下去。可是他又覺得這樣趁人之危,對她是一種褻瀆。

他猶猶豫豫,理智和衝動在打著架,頭已經慢慢地挨上她的臉,嘴唇湊近她的嘴唇。

她嘴巴裏嗬出的氣息,撲進他的鼻子裏,帶著濃濃的酒意,熏醉了他。他咬牙:哪個男人在這種時候能夠挺住?我又不是柳下惠!

這樣想著,他放棄掙紮,就要親上她的嘴唇。

正在這個時候,南汐突然抬起手來,五指張開,□□了他的頭發裏,嘴巴裏清晰地叫出一聲:“卷毛......”

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潑下,廖一江從頭到腳刷地涼掉了。俗話說“酒後吐真言”,這個女人始終沒有辦法忘記那個卷毛!這一會兒一定是把他當成是卷毛了!

他惱火了,用力在床上一撐,想要擺脫她的糾纏,直起身來。

誰知她摟得那麼用力,整個人都吊在他的脖子上。他撐起身來,順便也把她從床上拖起來了。她仍然不肯放開他,臉貼在他的胸`前,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大概是嫌他的動作太大,吵醒了她,她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折騰什麼?快睡覺......”

廖一江真想把她從脖子上摘下來,狠狠地從窗戶丟出去。他扯了幾把,實在扯不開她,恨恨道:“我就不該做什麼正人君子!你要是再不鬆開我,我就□□你!”

他的話根本不起作用,南汐半跪半蹲在床上,死死地纏住他的身體。

他咬牙切齒地堅持了一會兒,看她睡得極不舒服,還是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把她放倒在床上,順勢躺在她的身邊。

她像是一隻八爪魚,立即攀住他的身體,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抱著他,滿足地叫了聲:“卷毛.......”

廖一江心裏的火苗已經躥到頭頂上了,他哼道:“早知道會有這種狀況,我就該去把頭發燙了,那樣我現在就可以答應著你,然後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給睡了!”

他在這邊渾身上下從裏往外冒著火,發狠賭咒,掛在他身上的她,卻已經開始扯起了呼嚕,睡著了!

廖一江心想:今晚別想睡了,這簡直比辣椒水老虎凳還要殘酷啊!動不得離不開,一團火在一旁烤著,明早起來,我非變成一具幹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