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等對方又睡過去後,忍著身上的疼痛快速地將衣服往身上一披,麻溜兒地就逃了。

等從酒店出來以後,管雨辰還是一臉懵逼。

他怎麼就跟人……那啥了呢?最重要是他還什麼都記不住!

他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後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看見身上的痕跡,又忍不住用頭撞了幾下牆。

等將自己整理幹淨後,管雨辰回到書桌前。

他看著那個小本子,捂著臉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在“嚐試一些自己不敢做的事情”那一欄打上了一個勾。

管雨辰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想做出改變是一回事,真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一步邁出去後,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沒了繼續旅遊的心情,銀行裏的存款也花得差不多了,拾掇了一下,最終還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管雨辰在家當了一周縮頭烏龜,等身上的痕跡消得七七八八,終究是避無可避,硬著頭皮給他父親撥了通電話。

他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家中就隻有這麼一位父親,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他腦子裏還在不停地想著該怎麼對他爸說生病的事情,以及該怎麼出櫃。

然而當電話被接起來,管劍書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管雨辰想好的一番腹稿全都忘得一幹二淨,隻餘下簡單的一個字:“爸。”

管劍書“嗯”了一聲,等他開口說話。

管雨辰遲疑了半晌,道:“我辭職了。”

本以為管劍書會念他幾句,然而他剛說完,那邊就說:“幹得不高興就別幹了,要是沒有別的安排,就回家裏來。”

管雨辰鼻子一酸,抽了抽鼻子“嗯”了一聲,沉默了片刻又道:“我還有話想跟你說……”

“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吧,”管劍書道:“你王姨在叫我了,我先忙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幹什麼自己想清楚,有什麼難處記得和家裏說,行了就這樣吧。”

管雨辰掛了電話,坐在那兒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打包好行李回家去了。

出櫃的事情比想象中輕鬆,管劍書沉著臉聽完他說,沒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也沒有把老父親嚇暈過去,管劍書隻是搖搖頭輕歎一口氣,那樣子似乎有什麼一直隱忍著的情緒終究宣泄出來一般。

他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這是你的人生,隻要你不後悔,不要幹不道德的事情,對得起自己就行。”隨後就什麼也沒說了。

管雨辰有點訝異,但這件事總歸揭過了,困難的還在後頭。

他頓了一下,從背包裏艱難地掏出一份報告,放到了管劍書麵前。

管劍書皺了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他伸手拿過報告書,越過前麵的一堆內容,翻到最後的診斷結果那兒看,這一看,腦子轟的一下,整個人晃了晃神,眼前黑了黑差點暈過去。

管雨辰見狀趕緊上前扶著,管劍書揮了揮手,沉著臉道:“確診了?一個月前的事了?”

管雨辰點了點頭。

管劍書將報告收好,又去看管雨辰的臉。

管雨辰乖乖坐好,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不敢說話,管劍書看了他幾眼,搖頭道:“不像,你這個樣子比我以前見你的時候血色還要好一些。”說罷他拍了管雨辰的肩一下,站起道:“你收拾收拾一下,拿上醫保卡,我跟你再去一趟醫院做個檢查。”

管雨辰整個人都懵了,“啊?”

“還愣著做什麼?”管劍書嚴厲道:“這麼重要的事情,隻聽一家醫院的怎麼行?別人說你是晚期就晚期,也不去其他醫院問問,這個社會誤診的事兒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