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爸爸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這種這麼厲害的人呢?天天我跟你說啊,能登上這種雜誌的人都是非常非常厲害的人物,我們隻是普通的小家庭,跟人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天天還想反駁,管雨辰收起了雜誌道:“你趕緊睡覺了,以後別再突然跑去別人那裏了,給人造成了麻煩不說還很危險,要是對方是個壞人,聽到你喊他爸爸就應下來,把你拐走了,以後天天就再也見不著爸爸了。”

“爸爸才不是什麼壞人呢!”天天反駁道。

管雨辰一陣頭疼,“他又不是你的爸爸。”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很晚了快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天天嘟著小嘴不滿地躺下,神情哀怨地看向管雨辰,管雨辰被他看得有點心虛。

好不容易把天天哄睡著,小孩連睡著了眉頭都是緊鎖著,管雨辰用食指輕輕揉了揉他的眉頭,親了他一口,拿著雜誌退出房間,看著照片上麵的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撥了通電話給王伶,對方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給她打電話,沒響兩聲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王姨,”管雨辰頓了頓才說:“我聽說今天您帶天天去……”

他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去做什麼,去找爸爸?這話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難受,這小子悄悄地做出這種事,也不知道在心裏想了多久。

王伶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沒有隱瞞地將下午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管雨辰聽了之後沉默了半晌,王伶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道:“小辰啊,你聽你王姨說一句,你認不出那人吧,也、也正常,這可能是你整天對著天天的緣故,人都這樣的,有時候我看你爸看久了,都有點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但今天我看到那老外,就覺得和天天長得一模一樣!”

管雨辰沒有說話,繼續安靜地聽她說。

“我是不知道你的想法,我看那老外呢,看著天天眼裏的驚喜不是假的,說出你的名字的時候也沒有半點嫌棄和害怕,反倒還覺得你一個男人生孩子還挺正常。”說到這裏她就忍不住笑了,頓了頓清了下嗓子又道:“其實這都看你自己的意思,要是你也有那個想法,不妨和對方接觸看看,試探一下人家是什麼意思,還能去做個什麼DNA測試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天天的爸爸。”

“當然要是你沒這個想法,這驗DNA的事情也不耽誤不是?”王伶細細分析道:“好歹也算了了天天一個心願,不用再到處找爸爸,我今天看那孩子看見那老外的高興勁兒,真的有點心疼他了。”

王伶說的一切都基於布蘭登是天天的爸爸這一點,管雨辰沒見過真人,單憑一張照片,也實在無法分辨到底像或不像這個問題。

掛了電話後他坐在那兒想了很久,還是有點拿不住主意。

王伶說的話不假,但她的想法有點過於理想化了。

要是驗出來那人真的是天天的親生爸爸,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個想法,突然之間有了這麼大的兒子,如果人家已經結婚了呢?已經有另一半了呢?那他們的出現不就破壞了別人的感情了?

況且一掖情說到底隻是一掖情,他們倆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就算對方不介意他私自將天天生下來,也不代表他們能很好地以孩子的兩位父親的身份相處吧。

電視上也演過許多這種狗血的劇情,最壞的情況他們還沒想過,要是這人不要他隻要天天,他該找誰哭去?天天是他一天天看著長大的,從懷孕到長到現在這麼大,每一天都灌注了他們全家上下的愛和心血,而這些豪門世家的人,隨隨便便拿出一摞錢說要把天天帶走,那他該怎麼辦呐?